袭音从死牢里出来了,过程比预想的要粗暴简单许多。她拧了拧泛红破皮的手腕,仅仅是失去她名义下的所有私产。 所有私产,等同要了她的半条命。 方才,老太监柳公公连废话都懒的施舍,趾高气昂的站在她跟前,直白白丢下个选择,要么立刻死,要么用钱赎命。 如今,除了感情,在其他任何方面,袭音头脑都相当明朗。 “可是太子授意?”敢明目张胆扣押讨要百姓私产,定是位高权重到一定地步的人,并不难猜。 并不打算隐瞒的老太监没否定:“看来,姑娘是打算不要命了!” 在他以为正常人都会选择求生,不会有变数阻碍时,耳边轻轻落下句:“忌日可以自己选吗?” 老太监:“……。” 只见袭音不露胆怯,反讽刺般装模作样的空中掐指一算: “老黄历上说,若我此时此刻赴死,怕要化成变态的厉鬼,夜半时分,专纠缠太监。” 差点被噎死的老太监:“……。” 勃然大怒! 他能在皇宫中混到举足轻重的位置上,也不是个吃素的。面对猖狂至极,先后两次对他不敬的小女子,虽然被主子反复交代过,不可伤及性命,但也要给些惩罚才行。 气到手抖的从身边小太监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小瓶,没有任何过渡的就想给袭音灌下去。 不料。 “我赎命!” 戏弄般临时改了口。 袭音虽说武功忘尽,可手上能把石头攥碎的力气可是一直没变。轻松薅住临到嘴边拿红瓶的手,十分无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告诉老太监:“我!赎!命!” 老太监:“……。”疯了! 十分快的盘算。 皮肉伤,总会好。 折胳膊折腿,徒增记恨,私产故意少写几处,他回去不好交差。 那就不如……,老太监非要出口气的目光重放在,手中被禁锢住的红瓶子上。 蛇蝎草,此毒诡奇恐怖。 一瓶下去,先令人迅速出现恶心呕吐,痉挛抽搐,然后浑身发热,起满红疹,折磨到每根经脉都如烟花般爆掉后。皮肤犹如被开水烫过大片皱起,像是烂掉的肉,致使身体越缩越缩小,大约苟延残喘三日后,减聚于婴孩般大,才会咽气。 若是让她喝上一口,然后用名下所有私产的单子与解药做交换,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悄无声息,老太监给身后随行的侍卫使了眼色。 六个高大威猛的侍卫立刻领命,将袭音团团围住。 低劣的盘算,早在老太监眉睫一动时,被袭音洞穿,要知道,她生平最不怕的就是硬搏。 不受控的,兴奋起来,某种抑郁的情绪,仿佛终于找到宣泄口。 钢铁般的两双手,难以撼动的上来就想要钳制她。 袭音水眸底,开始上涌出一片血色,屏气凝神,腰身猛地下弯回旋,在挣脱同时,徒然爆发的力气,将两个侍卫给横扫在地。 自知打不过,一脚踹开老太监,就要逃。 剩下的四个侍卫,顺势如高墙般挡住了唯一的出口,对准袭音,疾步一拥而上。 像个灵活的猴子,袭音左躲右藏,生拉硬拽。 为出一口恶气,老太监拼了命的忍着疼痛,想瞅准时机,将红瓶中的东西倒入袭音嘴里。 地上的枯草飞崩,墨影乱舞,狭小的牢中,六个侍卫,终于还是擒住了袭音。为以防她再反抗,分别禁锢住她的四肢,腰身,头发。 气喘吁吁中。 红瓶逼近。 袭音眸里冒火,屏住乱窜的心跳,非人的镇定,等待一个时机。 娇嫩的下颚被用力分开,老太监带着比邪祟还欠收拾的笑,眼看就要给她倒进口中。 千钧一发,骤如闪电。 袭音先是对凑近的老太监一呼气,令老太监一个眼痒。 然后她鼻尖一抬,硬是在薅下大缕头发情形下,将红瓶子给调转了个,尽数扬翻在了老太监得意嘴脸上。 “啊!” 撕心裂肺简直刺耳的叫声,响彻整个死牢。 “解药,解药!” 老太监癫狂加崩溃。 一直守在牢狱门外的小太监,似是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不可收拾的状况,慌张道:“柳公公,解药在玉堂殿。”他们在云阳宫城下榻的住处。 怀着给对方教训的心思,持凶者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