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阙从洲忽然看向他们,见阙天晟脖上有血,他眉头一挑,“阿晟怎的又受伤了?常言道:持勤补拙,与巧者俦。每日还是该好好习武,免得有朝一日真丢了脑袋。”
这话让阙天晟霎时黑了脸,正想回怼就听一旁楼若淳“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楼若淳眨眨眼睛:“当然是笑你又笨又不勤勉喽,照着欧蝉枝的天赋和习剑的劲头,不出一年,定能将你打得落花流水!”
阙天晟凤眼圆睁,恼羞成怒道:“她这等废物怎能与本公子相提并论!”
这话让逍遥的笑凝固在嘴边,再提不起笑话阙天晟的心思。
楼若淳虽然一直夸她天赋好,但她这几天练剑却又有些找不到章法,心法也修得磕磕绊绊。
昨夜楼若淳看出她的心态不佳,于是便问:“若学不通剑,你打算学什么。”
想到自己那几根无需内力,触之可发的牵丝刃,逍遥随口扯谎道:“我天生体弱,大抵是真不适合练武,不如去唐门学学机关暗器吧。”
楼若淳凝眉:“你可知唐门为何闻名天下?”
“因为暗器做得巧妙厉害?”
“不,”楼若淳笑道,“是因为他们知道,行走江湖不可能永远倚靠机关暗器这等外物。你可知学会唐门最高的武学心法后,片叶飞花亦可伤人,细雨流水皆是利器。”
逍遥愣住,忽地想起上一世在阙从洲屠村时,曾有片刻满地落叶随风而起,那瞬间一片片枯叶竟犹如刀刃般能将古树打穿。
彼时逍遥不知是谁的功法如此强劲,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出身唐门的唐月婶婶……
楼若淳歪歪头:“还觉得机关暗器简单么?”
“不比练剑简单……”
“你也配说他人是废物?!”
逍遥回神,见楼若淳眉眼犀利,言语铿锵道:“阙叔叔一直不让你下山的原因,你心里没数么?”
看着又和阙天晟吵起来,只为给她正名的楼若淳,逍遥心中有些复杂。
原以为,楼若淳非要收她为徒,多少有点孩子的叛逆心性,没想到还对自己寄予了挺大的厚望,竟觉得她练一年能抵得过阙天晟那个练了十来年的。
她适时拉住气得脸颊通红的女孩劝道:“华山也算道门,不是说道门要戒嗔吗,可别因为不必要的人坏了自己的修行。”
楼若淳抿唇冷哼:“是这个理”
刚刚挑起事端后,一直沉默看戏的阙从洲开口道:“好了,走吧,去祭拜前辈。”
阙天晟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就等他们动身。
又来了……
逍遥无语望天,整整三日,她被迫和阙从洲绑定,无论去哪做什么都要有阙从洲在场。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她还能有机会杀了阙从洲,难受就难受在楼若淳不但要教她练剑,还向来喜欢跟在阙从洲身后,这正好给了阙天晟一个合理的理由,围在逍遥身边调戏她——“小嫂嫂,不是我非要跟着你,楼二就喜欢缠着我的好哥哥,我也是没办法啊。”
阙天晟只要张嘴说些乱七八糟的,楼若淳必定会怼他,最终就演变成这二人见面就开始对彼此冷嘲热讽,吵得逍遥心烦意乱,阙从洲却一直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尽管那张脸没什么表情,也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不错。
逍遥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越不爽,阙从洲就越开心?
逍遥可以说是垂头丧气地去了存放尸体的院落,没进门就能看到里头有一个正忙碌着的蓝色身影,那是蓝问真。
自从蓝问真自告奋勇为几个被害者缝补身体后,就没离开过这个院子。她不但缝补每一具尸体,还细心地给它们敷上了特制的药水和草药,在屋中摆满了冰块,尽量让这些受害者不会腐烂,以便让他们等到亲人来接。
逍遥几人进去时,看到她正拿着粗针粗线缝合一具男尸的腹部,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在一旁给打下手的药王谷弟子,冲着逍遥几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们。
逍遥先是在门口对着那些受害者上了三炷香,然后才抬头看向他们,这一看她发现蓝问真的手艺非常之好,那些断手断脚的人均被她给缝补完整了,就连全身骨头碎裂,几乎成了一滩烂肉的封必福也被她恢复了原貌。
逍遥把那些尸体一一看过去,最终走到了唯一一个全尸身边——缥缈宫宫主徐离月。
徐离月是个非常貌美的女人,她像蓝问真一样虽然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宜,逍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还以为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现在她已经完全没了生前的风华绝代,那干枯的皮肤犹如树皮一样挂在她的骨头上,让人看了心生难过。
逍遥的目光一寸寸滑过徐离月的尸身,那认真的表情都让楼若淳忍不住问道:“怎么看一具尸体,比你看剑谱时还认真?”
逍遥摇摇头,不确定道:“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她的手筋好像断了……”说着逍遥将徐离月的袖子掀开,果然看到她手臂上有一道伤口。
楼若淳一惊:“真是如此!”
逍遥忙将她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