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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鬼(1 / 2)

阙昌摩挲着胡须,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随口询问逍遥为何凶手要将一个小厮的尸体冷藏。

那狐疑的表情不似作假,倒是让逍遥心头泛起古怪。

地上那个已死去多时的人,一副年轻小厮的普通样貌,抛在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普通。身形与脸是两个极端,干瘦佝偻,打眼一看便是年纪很大的老者。

年轻与垂暮结合起来,说不出的怪异,所以逍遥一眼就认出他是甘罗无误。

逍遥心叹:这种伪装不及红姑姑教她的易容术万分之一。

而甘罗这幅并不精妙的伪装阙昌也见过的。

在三天前的深夜,甘罗伪装成小厮暗杀阙昌。那一晚阙昌重伤,同时阙昌的岳父聂有为不幸身亡,此后甘罗便消失不见。

许是阙昌和甘罗之间有什么故事,他并未将甘罗的身份透露,山庄内的客人们只知道有魔教徒,却不知“甘罗”这个名字。

客人们一听说聂有为死了,就下意识认为是魔教徒杀了他,然而只有逍遥亲眼目睹,凶手是阙昌。

那一晚,阙昌在逼不得已下,使用魔教功法浮生掌杀了聂有为灭口,他本想也杀了甘罗,不料发生意外,重伤的甘罗趁乱逃走了。

当时逍遥蹲在房顶偷窥,还差点在阙昌面前暴露,幸而随着甘罗的身影一路奔逃才寻到生路,只是她最后在竹林中跟丢了老头。

之后的三天内,连续有六人死亡,死法皆是被魔教邪功掠夺真气而亡。

逍遥一直以为,是甘罗杀了那些人——

甘罗身受重伤,无力脱身,所以使用易容术藏匿在山庄中,为了恢复功力逃出山庄,才会使用浮生掌掠夺那六人的内力,然后挑衅阙昌一般残忍地虐杀了他们。

虽然逍遥认定是甘罗,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想被阙昌发现自己就是那晚在屋顶偷窥的人。

现在甘罗死了,她和蓝问真验尸后还确认了他是死在三天前。

也就是说,这三天内不断以邪功杀人的另有其人!

可会浮生掌的人,除了甘洛,就剩阙昌了……

看着阙昌那方正不阿的威严样子,逍遥心中发寒,下意识道:“真凶模糊了此人死去的时辰,也许是要浑水摸鱼呢?”

较真的心一旦起来,就压不下去,说出去的话一旦开口,收也收不住。

逍遥伸手撩起尸身的袖子,那惨白手臂上一个笔法凌乱、线条狰狞的图腾跃然眼前,她半试探半认真道:“蓝前辈说,这是魔教特有的夜叉纹,也许他就是那晚袭击您的魔教徒。”

此话落地,厅内哗然。

阙昌倏然抬眼看向逍遥,那一眼饱含深意,寒光暗藏,似是能直直刺进逍遥心底。

逍遥眼皮颤动,几乎收不住情绪,霎时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她捏紧了手指敛住心神,坦然地与阙昌对视:“阙叔叔,您要不要认一认这个人。”

“恐怕是认不出来了,”旁侧里一个男人突然道,“这个人早已用易容术改头换面,不然如何能在庄中潜藏许久,护卫们可是人手一个魔教徒的画像呢。”

那声音清润,没什么情绪,泛着丝丝冷意,是阙从洲。

他神色淡淡,依旧是一袭素淡白衫,与平素穿的别无二样,只是身上戴孝,让他看起来更加冷然。

他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好似和善却无端让人觉得他拒人千里。

而逍遥硬是从他的拒人千里中听出了些其他意味。

易容术……

这三个字从阙从洲嘴里说出来让逍遥深感不妙。

果然,阙从洲又道:“传闻有一种神乎其技的易容术,能让假面附着在脸上,与真面无二,且无法揭开。”

他声音很沉,漫不经心的,别人听了只会觉得他是体弱气短,可逍遥知道他在映射自己。

逍遥端庄的笑容有点碎裂,明明除了阙从洲和蓝问真没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可逍遥就是觉得现在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对劲了起来。

“从洲哥哥你说的,可是那个源于魔教的易容术?”楼若淳迟疑道。

阙昌颔首:“正是。”

有人惊道:“那岂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换了个芯子,都发现不了?”

“是啊,这正是魔教秘术的可怕之处。”

众人嘈嘈切切,声讨诡秘的魔教。

逍遥只觉得那些声音很远,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红姑姑的易容术竟是从魔教学来的吗?!

紧接着她就想到,倘若阙从洲把她也将假面融在脸上这件事说出来,那她可就是板上钉钉的魔教徒了!

她心头发紧,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后悔。后悔自己多嘴道出了甘洛死亡的蹊跷之处。后悔自己刚刚对阙昌出言试探。

她想:“我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破案的,谁死谁活本就与我无关,今日如此莽撞,平白给那狗东西攻坚自己的机会!”

逍遥瞥了阙从洲一眼,见男人眼角眉梢动都没动一下,完全猜不透他下一步要说什么做什么,让逍遥很是烦躁。

不能如此被动,让人牵着鼻子走。

思及此,逍遥垂眸敛去心绪,沉声道:“那么此人是魔教徒无疑了。”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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