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开她的手,岿然不动,也不请她进去,只问:“你来做什么?” 叶千秋张了张嘴,显然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可是又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甚至能感受到陆战那种细微的无力感,这令她十分失望。 “兄长,”她还是愿意看他高兴一点,于是听话更改了称呼:“兄长乔迁王府,阿爷也很是挂念,遣我过来盯着点,怕下人们布置不好。” 陆战回头环视了一眼井然有序的府邸,每一株花草都摇曳生风,每一处亭台都漆饰如新,早在半月前就焕然就绪,没什么可叮嘱的了。 他对叶千秋的意图猜得到五分,可不能十分确定,于是回堵道:“不巧,阿爷昨日才来过,他还夸新的王府比太尉府都明亮整洁,没什么需要添置的了。” “……”叶千秋果然顿住。 陆战又试探:“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叶千秋眼里倏地生出光来,扒着他的胳膊,偷偷笑道:“府里来了客人,听说是宫里的人,我不想见,就偷跑出来了。” 陆战也一怔,不过很快恢复正色。他平日多在外行军,虽然很少参与府中与朝中的事,但对太尉叶哑的心思与计谋还是略知一二。若没猜错,叶千秋口中这位宫里的人,应是来为叶陈两家说媒的。 而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陆战不由得心软地低眸看了眼附在他身侧的小女郎,此时倒还像是兄妹之间无话不谈、相互扶持的正经模样。 “小千,你再如此任性,回去又该挨骂了。”他声音里多了几分柔软。 “哎,不说这个了!”叶千秋是恣纵的性格,她很快就将这些不在意的事情抛诸脑后,将目光与心事又转回陆战身上:“我听闻朱雀街的万籁乐府来了个新匠师,手艺了得,兄长陪我去瞧瞧吧!” 陆战实在是被她软磨硬泡得没办法。 福临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浑身都是逼不得已的落寞。毕竟他这样一个坐在冰柜上的高冷之人,身边莫说美色环伺,连个女使都不愿置办,唯一对得起的便是太尉府里这位名义上的姊妹。迄今,他只迁就过她一人。 也不妨有好事之人暗自下赌,说镇北王明面将婚姻之事拒于千里,到头来十有八九还是得拜倒在叶家女公子的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