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各有过墙梯
茶室内的两名书生，见到打起来了，一个快速起身闪到一边。
另一个正要劝架，听见楚媗喊那人王爷，慌忙躬身行礼。
辛容见楚媗有些焦急的样子，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闹事，于是作揖说道：“下官辛容，参见王爷。”
看年龄，这人绝对不是比陛下小三岁的宪王穆苍。
那就是刚进京不久的临王，穆辰。
临王和陛下、宪王，以及被殷驸马失手杀害的三公主，均是太后所出。
据说和三公主一样，被骄纵坏了。
“你就是那任侠自负的都官从事？”
辛容听穆辰这样问，一时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下官正是司隶校尉府都官从事。”
“任侠自负的那个？”
有完没完，非得这么问吗？
“下官曾经确是游侠。”
“浪荡睚眦必报的那个？”
辛容眉心一跳，脾气上来了：“回王爷，应该不是。下官谨记律令法则，奉公执法。”
“年龄不大，脾气不小。爱是不是，本王懒得跟你计较。不过，你敢跟本王抢女人！”
楚媗眼见辛容神色不佳，赶紧从中斡旋：“王爷，辛大人应该是听小女子刚才痛呼了一声，所以才拦了一下而已。”
穆辰转头看向楚媗，神情由不屑变为喜悦：“书简那么沉，哪由得你亲自搬给他。别告诉本王，你喜欢那浪荡游侠。”
楚媗抢先辛容一步说道：“辛大人慷慨，买得书简多，我只是先帮忙搬一些过来，剩下的便由伙计负责。”
辛容眨了下眼睛，暗道：这些书简不买也得买了，好几十两呢。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楚媗会被穆辰盯上了。
命贵！
两任未婚夫身亡，求亲的千户侯病了，悔婚的万户侯胆小了，这回来个王爷，自信能配得上镇得住楚媗的命格。
看那穆辰霸道的样子，也不知对楚媗来说，是福是祸。
“听好了，这是本王的女人，谁也别惦记。”穆辰冲辛容说了这句，又转头看向楚媗说道：“你在皇宫给皇姐伴读时，本王可没想到，你长大了如此好看。自皇兄登基，我们两年未见了。本王刚进京，特来见见你。”
楚媗见辛容收了戾气，又恢复了眉眼恬淡的样子：“王爷过誉了。不知王爷想看哪类书籍？”
穆辰开心地拽着楚媗走了。
辛容观察楚媗倒没有排斥穆辰，看来他们自小相识，有些情分。
但是尚未成亲，临王就将“本王的女人”挂在嘴边，就不怕会让楚媗受到非议吗。
辛容坐了回去，继续和两名书生聊天。
主要是多问问被举荐的人才，是如何被考察和考试的。
李中瑞、王朋来和孙立成三家循环举荐，并不是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这三人都才学一般，却都是同期名气最大的。
李中瑞的名声主要来自前年在者叙楼的文会，辛容查到了他的诗赋和策论，确实写得不错，这与他那天在者叙楼的表现不符。
王朋来在太学院时都没选学官学习算学，却被安排在户曹任职算官。
辛容面见陛下时，曾亲眼看见王朋来因算错西域供奉的玉石财帛，被陛下拿着棍子打。
孙立成因父亲俸禄在六百石以下，不能直接入太学院，只能被举荐入学。
与同期被举荐的学生相比，孙立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但是，如今孙立成快要完成学业，该考核选官了，又被传出孝敬父母亲力亲为感天动地的名声。
原本李中瑞和王朋来有发挥失常的可能，孙立成是不是孝子也尚待查。
但是这三家，不仅循环举荐，还都与河内郡豪族范氏有姻亲关系。
七拐八拐的姻亲关系，辛容派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厘清。
这可不是巧合了吧。
李中瑞是王家举荐的，王朋来是孙家举荐的，孙立成是李家举荐的。
随便摘出两家来，看不出有任何关系。
但是三家放在一起，都是范氏的亲戚。
三家互相举荐，仅仅只是推荐人才而已。
能不能举孝廉入仕，还要通过两千石官员，也就是当地郡守的考察。
从两个书生那里，辛容得知两千石以上官员对于举荐的人才，主要考察三点：一看长相，不能歪；二看名气，不能小；三看学识，不能差。
长相作不了假，学识考察的也是最基本的六经。
最容易造假的就是名气，这名气说白了就是“乡举县选”。
乡里乡亲说你好，那就行了。
这对于县城豪族李家，书香门第王家，和做县令的孙家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