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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了我的嘴(2 / 2)

秦桧见他往宫中问安次数增多,经宽狱放乞之事更产生了警觉。

他首先怀疑赵瑷资善堂的教授与他嚼舌根,于是八月丁丑,擢升了秦家一手提上来的恩平郡王赵璩的教授,并兼了普安郡王府的教授,以在赵瑷进学时更好地监视他。

郭氏心中困顿不安,这才写信给金秀秀:“

上与大臣议事曰 引领士大夫之风节乃丞相职责 一相贤则其所举荐之人

某和之羽翼谓之曰 陛下治国有方 盖善用人任相之故

桧以宣和年间太学官耿延禧为例 抨其仗父职于东宫势失节 语上‘仁宗未有子 安得有东宫?’

桧讥耿延禧无稽 靖康难东宫无人敢通书和议再述类其者反作私史害和议之正道

桧赞主由忠义担立国之本 以吾夫妇作比 得降吾府之规仪 远避‘东宫’名。”

郭氏遣近侍伴卷丹亲去寄信。

说也奇怪,秦桧家有悍妻,秦桧府中假如说王氏掌握半边权都是太过保守了,他却仍是极小瞧女人。

他自是早就得报郭氏有对外通信,但一听是她是与温州的新开漆铺娘子通信,又得知她这年来给自己添了不少时兴的首饰,家中又曾置办过许多孩童漆物,就自然而然地认为郭氏是个短视的女人。

身为宗妇,不知帮夫笼络高管夫人,反而甘愿勾连些个漆匠女行商,得利不过几支钗花钱,这郭氏简直是自甘堕落。

秦之党羽因此并不愿在郭氏身上花大精力,普安郡王府的耳目只主盯于赵瑷一人。

金秀秀此时相较孕早期,已是舒服很多。

看完临安来的信,一时不知回复些什么内容,她便趁着自己状况还好,出去走走逛逛。

刚好家中短了米面,她便叫了个雇工娘子伴她去买。

吴家娘子在孙妈妈的帮忙下已出了月子,此时抱着新生儿追到院门口,想要一同前去:“东家,让我将孩子交给孙妈妈相帮照看一会,带上我一道吧,我都在屋中闷了一月了。”

金秀秀指指她的胸:“就是我愿意,你家奶娃娃也不肯啊。”

吴家娘子一低头,发现胸口虽然垫了巾帕,仍是沁湿了两块,顿时又羞又臊。

金秀秀捏着丸子般的小拳逗弄了会只围着肚兜的小肉团,轻声安慰她:“没事的,孙妈妈说了再过个把月和孩子磨合磨合,自然便会好了。到时候她帮忙照顾孩子,你还能去看店,到点回来奶一下娃就可以了。”

旁的雇工娘子轻快地拍了拍吴家娘子的背:“这有什么呢?谁家没个孩子啊!把背直起来,没人会特意去瞧你的。溢奶再是正常不过,哪个人不是给娘奶大的呢?谁笑,我叫人来撕了她!”

吴家娘子终感觉安慰,抱着孩子回屋换衫。

金秀秀蹒跚的以常人之速向前,雇工娘子连拉带劝:“东家,慢一点,再慢一点啊,我们又不赶时间!”

她们先是到了面粉店,略称了点面粉,雇工娘子赶忙抢着提。又去米店定了两石大米。

雇工娘子不禁叨念:“如今这米面钱看涨。”

米店掌柜的皱着眉头轻言:“我们也无法。种地要交牛税,得了米面又要交税。说是上头也想听取乞免牛米面柴诸类税种,可秦太师拦着嘞!”

金秀秀扮作懵懂无知的崇拜样:“啊?哪个秦太师?天子身边的那个红人?掌柜你的消息可直通上天啊!”

她的表现极大地满足了掌柜的虚荣心:“嗐,谁的族谱宗亲拉没几个朝中的大官?朝中谁说了什么话,若非下了下牢严禁之令的,特别是关系到我们百姓民生的话是很容易一传十十传百传开的。你猜猜他怎么说的?”

一旁的雇工娘子不禁好奇:“秦大人说了什么?”

米铺的掌柜压低了声音:“他说,去年我们浙江泛大水官家免了米税,江西米贩运米来售使得吃饱了撑着的浙江人不要太多哦。免个屁的税!②”

那爽直雇工娘子听完,大大咧咧地骂道:“是不是就是那害死大将岳飞的秦贼?亏我刚还呼‘秦大人’呢,我呸!脏了我的嘴!”

①宋代的纸币名,意为兑钱凭证。

②原话是:“左朝散大夫知南康军张元礼乞免牛税一年上日天下之物不当税者其众如牛米柴面之类是也秦桧日去岁浙中艰食陛下令不收米税故江西客贩俱来所全活者不可胜计”。粗话是配合市井民众对秦桧的憎恶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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