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
和朱抿着嘴点头。
江浸月抱着相思,在一处空白的雪地上用脚画出树干和竹枝,拿起相思的爪子印花。
相思没想到还需要自己参与,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也没反抗。
姐妹俩玩了一会儿好不快乐,江浸月托起相思,在他耳边轻声道:“相思画梅花,皎皎阿杳快回家。”
和朱捏了捏江浸月的手:【她们一直在。】
江浸月笑了笑,“对。”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梅树”上走下,江浸月一手搂着相思,一只手同和朱聊天。
和朱也只需要用一只手就能和江浸月谈话,但她两只手同时握住江浸月的右手,要不然,姐姐的手背会很凉。
二人渐行渐远,不知道巷口出现了一个人。
他盯着那副雪梅图看了许久,目送着两个身影消失在拐角,若有所思。
————
江浸月在隐渔歌生了盆炭火,刚坐下没多久,白袅的声音就从外传进来。
“好冷啊好冷啊。”
白袅和萱儿同时冲进隐渔歌,目标明确地朝炭火盆冲过去。
江浸月给她俩让了点位置。
白袅烤了一会儿火缓过来了,“唉——如果我能像花辞一样不怕冷该有多好。”
萱儿附和,“就是就是。”
“花辞?”江浸月疑惑。
花辞走进门,正好听到江浸月叫自己名字。
“嗯?怎么了?”
江浸月摇摇头,看了看花辞的衣着。
就算不怕冷,这穿得也太少了。
花辞坐到江浸月对面,面对炭火盆也没有暖手的意思。
“你不冷吗?”江浸月问道。
花辞抬眼,“问我吗?”
“嗯。”江浸月点头,“不冷吗?”
花辞其实是冷的。
不过凭栏问的训练刻骨铭心,就算他已经脱离,也保持着挨冻的习惯。
也不知道在缅怀什么。
花辞摇头,“还好。”
江浸月思索片刻,借着给竹笼里的猫儿投喂的功夫,叫来相思,轻声对他说:“相思。你去找花辞,让他抱一会儿你,等我叫你时再过来。”
相思耳朵动了动,听懂了,但不想动。
江浸月推推他的屁股,“去吧,好不好。”
相思摇摇尾巴,听话地蹦到花辞身上。
花辞有些意外,把相思抱好,手放在他肚皮下边取暖。
江浸月忙活完,用一个眼神唤回相思。
相思早就想跑了,“嗖”地从花辞怀里跑了。
花辞眨眨眼,刚暖和起来的手突然接触的冷气,他不自觉地缩了缩手。
江浸月抱着相思,摸了摸他的肚子。
比往常凉了许多,非常多。
江浸月抿了抿唇,心中嘀咕:“手这么凉还不加衣,他在逞什么强?”
那个冬天,花辞总是时不时需要抱住前来撒娇的相思。
但花辞总觉得,相思不情不愿。
以前他没这么招猫咪喜欢,还觉得奇怪。
不过即使有一个天然的暖手宝,花辞还是很高兴的。
花辞很喜欢小猫,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愿意亲近他的猫猫除了皎皎和阿杳,这么久以来就只有相思了。
可惜天气暖和之后,相思就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对花辞置之不理了。
哪怕花辞用食物引诱,相思也只是吃完东西就拍拍屁股走人,毫不留恋。
花辞为此失落了许久。
————
霈霈的情况逐渐稳定,不仅是江浸月,连乔伯也松了一口气。
江浸月把好消息告诉刘大娘,刘大娘高兴得很,拽着江浸月的手说了好多好听话。
“和颜丫头啊,这两年人都吃不饱饭就不说了,等以后花大小子带咱们过上好日子,大娘我专门挑两只土鸡从小养着,给你炖汤喝。嘿!你可别不信,大娘我炖的鸡汤可是一绝!”
江浸月笑着说好,“我等着那一天。”
病魔是不讲道理的。
它比世间万物都要残忍,也都要调皮。
当所有人都在为霈霈的病提心吊胆,连行医一辈子的乔伯都为此愁眉苦脸时,它躲进了几副常见药方配制出的温床里。让大家都以为,它已经被回春妙手的医者打倒,无形间消灭得无影无踪。
而又在所有人放松警惕时,它像是玩够了一样,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回马枪,打得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霈霈的病和严寒一样来势汹汹。
在可预知的寒冷里,霈霈的未来俨然在众人掉以轻心时,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