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怀中,随着挥舞木剑的一招一式,鼻息间满是男子的龙涎香气,魏无晏能够感到男子炽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颈侧,酥软了半边的身子。
而她,就好似一叶孤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东飘西荡,任由掌舵的男子掐住她的腰身,主导她的沉沉浮浮。
春意盎然,洁白的玉兰花开满枝头,微风拂过,雪白的花瓣随风舞动,又被剑气卷起,随着扫荡的剑气萦绕在二人周身。
君臣二人仿若穿梭在花影中的一对儿蝴蝶,形影相依,缠绵悱恻。
舞到最后,魏无晏感到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仰面摔倒,腰间却被有力的手掌托住,她下意识伸出双臂,主动揽上男子修颈。
花瓣在空中飘散,落在二人发间,肩头,衣上,险些要将二人埋没在花海之中。
陶临渊垂眸看向怀中面色绯红的小皇帝,少年额上出了一层细汗,潮湿的碎发贴在面颊上,红唇娇喘,水眸盈盈,仿若一团春水化在了他的怀中,若不牢牢握紧,就要从他的指缝间悄然溜走。
感受到腰间的渐渐加重的力量,魏无晏蹙起剑眉,轻声道:
“爱卿,朕今日算是试过了...凡事不能拔苗助长,咱们君臣二人的授课...就先到此为止罢。”
说完,少年眨巴起水汪汪的大眼,纤纤玉指拉住他的袖摆,轻轻扯了扯。
那葱白细指好似掐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人心神一荡。
是啊,不试一试,又怎知自己不行?
盘踞在男子心口多日的巨石,就这样被小皇帝糊里糊涂地移开了。
入了夜后,魏无晏被留在摄政王府用晚膳。
魏无晏本想出言拒绝,可她见摄政王抬起长眸,淡淡道:“今日是微臣的生辰,陛下可否略赏薄面,留下来和微臣一起用晚膳。”
“原来今日是爱卿的生辰,朕来得匆忙,两手空空,没有给爱卿备下贺礼。”
魏无晏思忖片刻,又道:“朕如今的锦衣玉食,皆拜爱卿所赐,唯有丹青一技,尚且算是朕拿得出手的本事,不如朕为爱卿作一副人像画,当作.爱卿的生辰礼,可好?”
陶临渊凝视小皇帝清眸流盼的眸子,欣然准许。
魏无晏也不含糊,当即铺展好笔墨,又让摄政王入座,好容她一边观察,一边作画。
月色如流水,穿过窗轩,静静倾泻在男子深邃五官上。
男子玉带玄袍而坐,姿态优雅,气质内敛深沉,背后的星空和皎月,皆成了衬托男子清雅矜贵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魏无晏总觉得自从摄政王在武场上传授她剑术后,男子看向她的眸光变得...灼热了许多。
莫非她在剑术上真的有卓越天赋,让一向严苛待人的摄政王起了爱才之心?
只是摄政王的爱才之心过于浓烈,灼灼目光落在她身上,让魏无晏有些吃不消,只好埋下头,速速画完了男子的画像。
落下最后一笔后,魏无晏满意地挑了挑眉,献宝似的将画像递给摄政王。
“陛下笔墨精妙,时辰不早,还请陛下移步至前厅用膳。”
“爱卿先去罢,待朕将这张画挂在画架上风干笔墨,就去前厅陪爱卿用膳。”
“好。”
摄政王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魏无晏小心将画夹在画架上,她正准备离去,袖摆无意间打翻了桌案上的水晶笔架。
她伸手想要扶起笔架,目光落在几张叠压的宣纸上,其中一张宣纸露出一角,依稀可见纸上画着一个身穿烟霞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手捧香茶,衣衫半解,露出蜜合色小衣,身段玲珑有致,勘得上是玉体香肌,可惜女子的面容被几张宣纸挡住了,看不清楚。
莫非这是摄政王曾经在宫里...宠幸过的一个小宫娥?
魏无晏脸上一红,仿若发现了摄政王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也顾不得扶起倒下的水晶笔架,脚下抹油,溜之大吉。
夜风入窗,吹动起桌案上的纸张,露出画中女子真容,正是让作画郎君在旖梦中求之不得的——大魏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