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头发微乱的女子靠在石头,把脸掩在臂弯里哭泣。
来不及思考,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听见有男子道:“人呢?不是说有人落水吗?”
这句话也惊醒了后面的女子,她抬起脸,正好与姜芫对视,两人皆是神情错愕。
“三……”
尚未发出声音,姜芫及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缓缓点头,亦透过枝叶缝隙观察林子外的情形。
来人是几个小厮,同了水榭。
“咦,栏杆断了。”
有个小厮望着平静的水面:“方才不是听见有人喊荷塘这边有人落水吗,怎么没听见动静?”
“难道已经死了,或者沉下去了?”
荷塘占地很大,又全部被荷叶遮挡住,若是寻找定然又是一番麻烦。
有人提议:“不然先在荷塘周围找找?”
若是人真的死了,要打捞尸体也不急于时。
四处找找,那还得了?绿烟急的晃姜芫的袖子。
刘清妍显然发现姜芫处境不妙,暗忖须臾站起身,理了理头发和衣衫,悄无声息地走出林子。
姜芫不知她要做什么,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的身影。
过了会,听见林子外的小厮道:“这位姑娘,是……”
“我是侯府二夫人的侄女。”
“哦,原来是表姑娘。”
刘清妍道:“我方才在那边小憩,恍惚听见有人落水?”
“啊,是有这么回事。”小厮道,“小的打扰了表姑娘,冒昧问一句您在这里多久了?”
“半个时辰。”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
“可是我们方才听见呼喊声,这边有人落水。”
“们听错了罢,我并未发现有人落水。”刘清妍正视着他们。
几个小厮清楚的到她脸上道巴掌印,脸上留着泪痕,明显是哭过的。
难道是有人把她的哭声听成了呼救声?
顿了顿,小厮道:“既如此,小的们就不打扰表姑娘了,您自便,您自便。”
说完,都行礼告退。
这么热的天,他们也想回去眯一会。既然表姑娘说没见有人落水,那就是无人落水。
他们走远,刘清妍并未回到林子,而是上了水榭。
又过了会,双画脚步匆匆赶来,藏在假山后看到水榭里的人影,心下焦急,不知该不该过去。
却不想刘清妍前走了几步,语气平淡:“是三姑娘身边的人罢?她还在原处,趁着现在无人,快去罢。”
双画愕然。二夫人的亲戚竟然会帮她家姑娘?
即便心有疑虑,但她念着姑娘的安危,只犹豫了下便跑着进了林子。
刘清妍再次见到姜芫,她已经换了身碧色衫裙。
“多谢刘姑娘帮我打发走几个小厮,也多谢刘姑娘帮我在此处望风。”姜芫施了礼。
因为在宁国寺刘氏对姜明暄的算计,姜芫不太喜欢刘家的人。但事归事,刘清妍帮了她,她也会放下偏见感谢她。
刘清妍侧过身,避开她的礼。
“不过是顺手的事,当不得三姑娘的礼。”
“若不是刘姑娘仗义相助,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姜芫走到她面前,却清晰的到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不由蹙眉,“刘姑娘,的脸……”
“没什么。”刘清妍捂住脸,慌张地低下头。
姜芫陷入沉思。
刘清妍是客人,不会有人这样对她,除非是父母。
她猛然想起早上绿烟提过句:二夫人的娘家嫂子又来了,这次不知又要拿多少东西回去。
所以,打人的是万氏?
不过,刘清妍显然不想提,她不好多问,转而诚恳道:“今天刘姑娘可是帮了我个大忙,若是刘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不会推辞。”
“不、不必。”刘清妍举步下台阶,“既然三姑娘无事,我就先走了。”
“刘姑娘——”
脚步一顿,刘清妍回头注视着她:“无论三姑娘信不信,宁国寺那次的事,我不知情。我也有自知之明,从未妄想过和令兄有什么。但追根究底,是刘家人的错,我亦无法为自己脱罪,这次的事就当我向三姑娘赔礼道歉罢。”
说完,她屈了屈膝,很快就走远了。
“姑娘,咱们回去罢。”绿烟抱着湿衣裳。
姜芫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回去罢。”
直进了春朝院,绿烟在痛骂建造水榭的人偷工减料,若非姑娘会水,后果不堪设想。
秦嬷嬷端着碗姜汤进来,着天真单纯的小丫头无奈摇头:“真以为栏杆突然断了是因为偷工减料?”
绿烟眨眨眼睛:“那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
“姑娘,柳公子在花厅等着见您。”个小丫鬟在门外禀报。
“表哥?”姜芫放下碗,就要下榻。
“姑娘,既是见客,是男子,要注意仪容。”秦嬷嬷伸手阻拦她。
姜芫想到什么,讪讪笑。对门外的丫鬟道:“先让表哥稍等片刻。”
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梳理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