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都能进来?”
余思渊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按着温余儿右眼上的冰帕子,黑着脸就要往出走,帕子“吧唧”一下掉到了温余儿的腿上,“我去把他揪出来!”
“你冷静点儿。”江幸川摇了摇头。
“还未等我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而且我进去的时候那屋里除了林易之谁都没有,可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们。你现在贸然前去,抓不到人不说,闹大了可如何是好?”
余思渊似乎是冷静了些,重新接过温余儿递过来的帕子若有所思。
温余儿睁着那只余思渊负责的眼睛冷哼一声:“我就知道,林易之来这儿不只是慰问那么简单!”
江幸川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有,林易之染上了风寒,怕是要在此处耽误些时日。”
“这个节骨眼儿上感染风寒?!我都没事儿,他身子骨比女的还弱?”温余儿嚷道,“他就是故意的!”
温潮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替温余儿敷着左眼的那只手有些微微用力。
温余儿感受到左眼上的压力,拍了下温潮生的手背:“潮生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
温潮生低下头,看着仰面的温余儿脸上快被两条帕子都盖住了,他手上的力道小了些,然后叮嘱道:“昨晚师叔同我讲,退守的铁弗部应是准备再次来袭,可能这几日就会安排我们前去伏击。战事当前,我们怕是无法全心应付应王和林易之他们,但是不管如何,最近我们都小心些,哪怕是饭食茶水都需确保万无一失。”
段舒玄咋咋呼呼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哎呦,我找你们找了半天啊,合着全在幸川哥的房间里!”
少年掀开帘子,先是坐到桌边自顾自倒了一盏水,两口喝了个精光。
“你这么着急干嘛?”余思渊打量了一下段舒玄,一头雾水。
段舒玄气喘吁吁:“将军让我找你们前去商议战事,我从大帐先是跑到潮生师兄的营帐里,结果他不在,我就去了余儿姐那儿,余儿姐也不在,然后我又去了一趟思渊师兄那儿,结果连他也没找到,我一出来又听几个士兵说在校场附近见过你们,我又绕了一大圈,最后在那边听说你们几个跑到幸川哥这儿来了,你们可真是……”
江幸川思索道:“怕是敌军卷土重来之事,我便不去凑热闹了,多备些药材以便万无一失。”
“嗯,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过去吧。”温潮生换下已经有些温热的帕子,递给江幸川。
段舒玄满面苦楚:“你们倒是让我歇会儿啊!哎呀,等等我!”段舒玄万般无奈,但还是起身跟着几人出去了。
大帐内,余傲寒望着地形图眼神深邃:“据老段传回来的急报上说,铁弗部重振旗鼓,如今的确是去而复返,不日怕是要抵达高阙了。”
温余儿眉间一凛:“我们要去围堵吗?”
余傲寒双手撑着案子,长叹道:“如今阴山城池仍需玄甲坐镇,我们绝不可顾此失彼,所以,不能轻易带兵撤离。”
温潮生镇定自若:“倒不如我们之中分出人带兵前去高阙,其余人还留在此处。”
温余儿读懂了温潮生的话,轻声道:“我和潮生去吧。”
段舒玄焦心道:“余儿姐,只你们二人?可你从未单独脱离队伍作战过啊!”
温余儿条理清晰解释道:“将军是最高统帅,绝不可离开城池。思渊同我都是领军,我们二人须有一人留在此处。而舒玄你不止需要带兵作战,亦安还在这儿呢。”
段舒玄心急如焚,竟是直接喊出一声“师姐”!
“舒玄,”余思渊打断段舒玄,眼下满是了然,“温余儿当初为何来此?”
段舒玄凝思一阵,恍然读懂对方的意思:“可是……太危险了。”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听话。”
温余儿安抚了一下段舒玄,随后毅然决然看向余傲寒:“将军,这是最好的办法,两全其美。”
余傲寒屏息道:“也只能这样了。”
片刻沉默后,温潮生开口:“余儿,你可曾想过,自己不只有执剑这最基础的功夫?”
众人皆是大惑不解,温潮生神色沉绵:“在西北处的荒地,余儿只用一条锁链就隔着好远的距离甩开黑衣死士。”
大家重新望向温余儿,满眼皆是讶然。温余儿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当时没多想,脑子一热,顺手就这么做了。”
温潮生嘴角噙着笑意:“我那时就发现了,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竟忘在了脑后。”
余傲寒喟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惊喜:“余儿竟有此天赋?”
余思渊接话道:“我朝虽武艺高强者众多,可用鞭之人却寥寥无几,且能力几乎都是浮于表面,唯有长公主,一套赤玉鞭法出神入化。”
“赤玉鞭法?可是师父特意为了长公主所编撰的那套?”温余儿饶有兴趣地开口。
温潮生满目柔光:“正是,我曾于战场之上多次得见。月白龙骨鞭本就可击碎锋利之物,挥鞭之时,敌人瞬间便皮开肉绽。尤其是在有月光照耀的夜晚,长鞭上的鲜血随着手上的力道飞扬,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