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赤玉。”
温余儿听到此处不禁热血沸腾起来,眼里满是崇拜与敬佩。
温潮生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余儿的右臂虽因旧疾不得碰触重物,可长鞭却非重器。”
温余儿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温潮生说是询问,实则早已默认:“余儿,你可愿学习赤玉鞭法。”
尽管温余儿听出了温潮生话中的认可,却还是没能忍住,她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擦去眼角的泪花,然后冷静了一下并迅速抬起头:“是我高攀,该是我厚着脸皮问你,怎得却换过来了?”
温潮生春风和畅地笑着:“不是你高攀,这是你该得到的。”
后来温余儿马不停蹄地加紧练习鞭法,温潮生看着她从最基础的入门阶段到赤玉鞭法只用了两日一夜,他心里满是感慨,不得不说,这是温余儿的天赋。
冬日的城外皆是银装素裹,干枯的枝头挂着白霜,冷风一吹便哗啦哗啦地响。江幸川身后跟着满脸不情愿,背着药篓的许亦安,两人在林子里搜罗半天药材了。
许亦安紧了紧肩膀上的荆条,不满道:“幸川哥哥,你干嘛要给林易之配药啊?让他赶紧回去,他们家还请不起医师吗?这冬季的药材本就不好采,明日潮生哥哥和温澜就去高阙了,他还赖在这儿不走……”
江幸川无奈道:“没办法,我是医者,不可能见死不救。”
许亦安对此倒说不出什么重话,她点点头,表示对江幸川的认可,她靠近了些,低声道:“幸川哥哥,舒玄说,那个叫什么池漠尘的,就是上次在平城袭击我们的那个人,偷偷进到咱们营了?”
江幸川停下脚步:“是,我确实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不知为何却仍然毫无动作。”
许亦安呵了呵手心:“这不是更好吗?”
江幸川摇头,表情有些难看:“不,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按理说,即使是暗卫,偷偷进入重兵把守的军营已是下下之策,而且他们自己怕是也知道暴露了踪迹,这个时候还不出手,与我们而言,就像头上悬了一把刀,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许亦安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仿佛是在琢磨江幸川的话。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激起了她一身的冷汗,望着有些荒芜的树林,许亦安打了个哆嗦:“幸川哥哥,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舒玄或者思渊师兄不忙了,咱们再一起出来。”
江幸川回头看着有些瑟缩的许亦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啊。
“你先回去吧,我再走一圈看看。”
许亦安摇了摇头:“不行,我怎能留你一人在此?”
江幸川安抚性地拍了拍许亦安的肩:“没事儿的,我不走远,就一盏茶的时间怎么样?”
许亦安拽了拽衣角,满脸担忧,最后还是妥协了:“那,那幸川哥哥你得快点儿回来啊!”说完,许亦安背着小药篓转身走了几步,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许亦安重新回过头,江幸川还站着在原地,朝着她摆了摆手。
许亦安努力不让自己多想,她大声朝着江幸川道:“就一盏茶!一盏茶之后你要是不回来,我……我就把潮生哥哥他们都叫来,一起出来找你!”
“好。”江幸川应了下来,目送许亦安的身影在城门处消失后,他扭头朝树林里走了几步。
有两棵树下的雪已经融了,露出大半截苍术。江幸川正待从背篓里拿出药锄,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拿,那药篓被许亦安背回去了……
江幸川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直起身回去。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没有小心翼翼,没有丝毫想要藏匿的心思。
江幸川迟滞着扭头,同时手心微微靠近裤腿的位置,那里藏着他的枕玉。
转过头的一瞬间,他心下一颤:“林大人?”
林易之似乎感受到了江幸川若隐若现的敌意,垂眸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开口:“抱歉吓到江医师了,我此次前来,是同您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