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之前,定是早已被谢廷的人誊抄了一份。
如此心急火燎的派人前来游说,无非是想从太子的手中夺贤。
他当着九月的面,打开了那封信笺。
这一世,说什么都不会再为谢廷效命的他,却还是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不可遏制的心动。
六皇子向来比太子更善拿捏人心。
薄薄的信纸上空无一物,是一份空诏,末尾只加了亲王印。
这意味着,无论叶清远在这张纸上写下任何心愿,他谢廷都会替他实现。
叶清远的余光扫过九月的脸,她正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自己此刻的神情,期望着端凝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回禀至六皇子。
遗憾的是,叶清远的面容自始至终,都是那份冬日傍晚的清冷。
“叶公子不必心急回复,小殿下说了,慎虑而动,事方能成。”
九月离去后,叶清远将那张空诏与被江赭退回的信件摆放在一起。
他心中那本为所有人撰写的罪录,被这份空诏翻乱,让他在太子面前几度克制的欲念,再度疯长。
犹如前世新婚夜的那张薄毯下,凌乱颠倒的情欲,让他胸口剧烈起伏,难以自持。
谢尧指的路虽是坦途大道,但却冗长,他怕等不到江赭再度看向他。
谢廷前世虽弃了他,今生为他抛下的长梯,虽然险峻,却可一步登天。
有了这份空诏,江赭一介商女,唾手可得。
而那落魄的侯门,亦如蚁穴般,翻手可覆。
叶清远看着不远处的那张空榻,回味着江赭偎在他胸口细碎的嘤啼,手掌不自觉的握紧,这一世,他要的,不再是天下,只是一个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