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之觉得这一片白茫茫的扎眼。
白色,很晦气。
“下次就不坐靠窗的了,下雪天真是麻烦,讨厌冬天。”
他想也没想,就如此脱口而出了。
司倩闻言,错愕住。
有病。
你不喜欢,不代表我不喜欢。
司倩:“哦。”
哦??
郑和之蹙眉。
他不喜欢别人说哦,这样会让他觉得别人在敷衍他。
他按捺住心中的不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生气的情绪在,“倩倩,我阿姨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一些东西?”
窗外的雪还在接连不断地下着,可惜不能出去听听雪落下来的声音,“没。”
司倩说这话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挪到了郑和之的身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雨季与冬日是她心里的疙瘩,无论如何也难以释怀的疙瘩。
话音落入郑和之耳中的时候,很明显的,他有些不耐烦。
早上郑和之特意找人叫过一次司倩,让司倩去咖啡厅来,结果司倩发消息说,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就不来了,郑和之当即脸色就变了,而刚刚,她宁可在办公室里坐着发呆,都不愿意提前出来找他吃饭,这让他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再者,他是她的恩人,她凭什么这个态度?
郑和之强忍下心口窝着的一团火。
“是这样的,我姑姑没和你说我的事,那我就自己来说吧。”
司倩没做声。
“其实吧,我这人很别扭,我很少向别人表白,你应该也有听我姑妈说过吧,我是从小就众星捧月的那类人,小时候呢,也是很多小姑娘追我,追着追着吧,我心气儿也就高了,所以不喜欢向别人表白,希望以后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能担着点儿,我呢以后肯定是家里的主心骨,你让着我点,我们相敬如宾,这样挺好的,你觉得呢。”
视线中,司倩不紧不慢地从一旁捞过正在冒着热气的水杯,轻轻地吹了口,又送进嘴里浅尝了口,很烫嘴,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
这才看向郑和之,错愕得很,“啊,是吗?郑阿姨没和我说过呢。”
郑和之:?
他觉得自己已经要吐血了,就算没听过,也应该答应下来吧?更何况,他说的也没有错吧?
郑和之深呼了口气,像是极力忍耐些什么,“你觉得呢。”
“啊?”
郑和之说,“我说的话,你认同吗,可以做到吗。”
他甚至已经不用疑问的语气来询问司倩了,用不太好的口吻来陈述给司倩。
司倩仍不知所措,“你说了什么?”
郑和之对上司倩那双仿佛写满了“不知道”三个字的眼睛,气得要发疯了,却又复述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可以吧。”
司倩又喝了口水,那动作,有点像公园里拿着保温杯喝枸杞的老大爷,做事慢条斯理,道,“哦,我想想吧。”
这下郑和之彻底暴怒了,就像是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他迅速站起身来,板凳毫无防备地被推后,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响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倩:“哦。”
郑和之话音落地时,其实人还没打算走,在听见哦这个字的时候,他彻底的待不下去了,一分一秒也不想,干脆直截了当地就走了,门也被他“嘭”的给关上,几乎要地震了。
很快,包厢又安静下来,只余下司倩一人。
司倩像是心情大好,唇弯弯地挂着笑,又抿了口茶水。
算了,那就自己一个人吃饭。
*
那日知道司倩在人事部时,从前一天都泡在次顶楼没事儿绝不下来的周只赫,却像是受了刺激,频频跑到楼下来,不是人事部的咖啡厅那儿,就是一楼的休息区。
次数多了,就有不少人都眼熟了。
时不时有人会装作要喝咖啡,故意从他身边经过,然后悄悄用眼光偷看他,一来二去以为他估计脑海里是记得自己这号人,于是鼓起勇气走向前去搭讪,可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久而久之各办公室之间就流传出了关于他的传谣,都挺神乎其神的。
有人说公司不可能突然蹦出来这号人物,说不定是个大背景的;还有的说估计他就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这会儿正在追姑娘,才特意出来抛头露面。
不过在何彗看来,这些人言口中的他,都不是他。
这会儿,她们又在成堆的议论着那个常常出现在二十七楼的帅哥,何彗凑近了司倩,刻意压低声音有些神经兮兮地道,“欸,司倩,你看见那个咖啡区的帅哥了没?”
司倩正在打字的手一顿,侧头,“啊?”
何彗瘪了瘪嘴,看她这副样子心下了然,“欸,可惜了,估计这会儿,他人已经走了,你又没看到。”
司倩停下手中的动作。
“什么?”
“就是最近咱们二十七楼一直有个帅哥坐在咖啡区,眼睛总时不时往咱们儿瞟,欸你说,他会不会是有女朋友?像个望妻石呢。”
司倩确实有听闻,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