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怎么回事,你接一个路平卿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把我扯上。”
本来顾逢清愿意跟他说话,任曜该高兴的,但听见她公事公办的语气又觉得难受。
“我不这样说,你能愿意来见我们?”
顾逢清推开他越靠越近的脸颊,觉得特别不可理喻:“我为什么要见你们?你谁啊你?”
“逢清,我错……”
一句话没说完,一个细三度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任曜回头一见,是路平卿,他赶忙退开一步,站在了社交距离处。
顾逢清抱着胳膊,暗中翻了个白眼。
今天真是齐活了,一个个都跑来她面前耍猴戏。
路平卿上前一步,挽住了任曜的胳膊,眼睛却一直盯着顾逢清,装单纯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呀?”
任曜摸摸鼻子,要一般人肯定就糊弄过去了,路平卿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给人一点面子。
“我来……找逢清叙叙旧。”他很尴尬。
顾逢清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这两人,一个在宣示主权,另一个好似出轨被抓包一样尴尬。
这是闹什么呢?
她伸出手,推开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胳膊,楼梯间狭窄,围得那么严实她都出不去了。
“借过。”顾逢清冷淡道,从二人中间穿过。
才要下楼梯,她就被路平卿喊住了。
“逢清姐,这才中场,就要回去啊?”
顾逢清点点头,回道:“对呀,我可没有插足别人感情的习惯。”
——
她从楼梯下来,幸好会场不高,穿着高跟鞋走路也不是很累。
出了楼梯,手机却响了。
她一看,是之前喊她做李妍儿旁边的那个女生。
顾逢清升起点不好的预感,刚点接通,就听那边猴急道:“逢清姐,你在哪啊?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你不会回去了吧!”
毕竟家族里有过人情往来,这种认识但不相熟的人最不好相处。
顾逢清软了语气耐心回道:“怎么了?找我干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下,顾逢清听到一个小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指导她讲话。
声音太熟悉了,即使是气音她也能听出来,毕竟一个被窝里睡了那么多年,顾逢清一下就认出,是李妍儿。
她叹了口气,不等对面编借口,直接应付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话音落下,她就挂了电话。
一晚上应付了那么多糟心的人,顾逢清感觉真是够够的。
粗跟鞋哒哒响在地面上,没从电梯下去,她得自己走到地下停车场。
来的时候为了不坐任曜的车,她自己开车来的,自从上次开车送原野后,她一下突破了心里恐惧,上路越来越熟练。
顾逢清拐过户外花园,昏黄的灯光洒在人造绿植上,木制吊椅摇摇晃晃,显出点宁静的色彩。
她瞥见一抹黑色,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见人还跟着,终是忍不住,在原地停了下来。
“出来。”
明明不会吸烟,但顾逢清此刻真的烦地想来上一口。
身影顿了顿,反而往柱子后又藏了藏。
“出来!”
顾逢清火了。
一个接近一米九的黑色身影慢吞吞蹭了过来。
半长发,黑色大衣马丁靴,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明明气势很足,但此刻却莫名抬不起头。
是原野。
顾逢清回头看着他的死样,她想起以前家里养的一条狗,那个大黑狗就是这样,平时特别胆大包天,但每次犯了错,就缩头缩脑臊眉耷眼,怂样子特别让人来气。
可惜那条狗,在打碎顾澜的一个珍藏瓷器后,就被送人了。顾逢清再也没见到过它。
“多久了?”顾逢清发现那听啤酒还拿在手里,就惆怅地喝了一口。
“三……个小时?”
大黑狗说话了。
“我是问,你这种行为,多久了。”
她早就发觉不对劲了,以前没空细想,现在看来,怎么她出现在哪后边都能准时出现个狗尾巴。
“……”
“说啊!”
顾逢清真想把啤酒泼他脸上。
“……大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