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读研读傻了吧。”
顾逢清收起漫不经心的心思,认真看着原野:“这也是你追人的手段吗?”
见原野不说话,她又道:“你知道你在干嘛吗?这是跟踪,是犯法的,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高大的黑影逼近过来,看着她,上挑的狐狸眼沉下来,固执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顾逢清却依旧很冲:“可你总得有个限度吧?你一个快要毕业的人,天天跟我在图书馆里装备考学生,我去山里露营有你,去南城冲浪有你,随随便便一个晚上出来又碰到了你。”
“你是不是无时无刻都跟在我后面?”
原野似乎想说什么,在看到她犀利的眼神后又退缩了。
顾逢清没理会他的神情,重新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见人又跟过来,她站在原地没回头喊道:“别跟着了!”
半天不见脚步声后,她才又往前走去,徒留原野一个人站在原地。
等玛莎拉蒂开上路,车窗打开,丝丝冷气从窗外透进来,吹拂到人脸上,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说实话,她有点心软了。
原野虽然一直在自顾自的跟踪她,但其实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包括之前几次,还算帮了她的忙。
除了……之前发现他偷藏她扔掉的衣服,有点恶心。
他干的这事,幸亏人长的好看,私下里两个人相处他也比较守规矩,否则顾逢清铁定就报警了。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可见人被她凶在原地不敢动弹的样子,又有点心疼。
顾逢清明白,今天这纯属迁怒。
晚上接二连三被以前的旧人烦,她本来就积攒了很多怒气,还没地方发,原野属实是撞到枪口上了。
可是,顾逢清清楚,他追人的方法是不对的,即使现在隐而不发,以后也一定会因为别的契机爆发的。
现在趁早让原野意识到这个问题,反而有好处。
——
等她在郊区兜风兜了大半宿,回到顾宅的时候,大门紧锁,早就闭了灯。
她用指纹解锁,悄无声息进了屋,换好衣物和鞋子,进了自己卧室的卫生间洗澡。
一身清爽地出来后,因为只开了卫生间灯和灯带,偌大的房间昏暗且静谧。
顾逢清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拉开大床上的被褥,刚要躺进去,却突然发现床上多了个人。
“什么东西?!!”
顾逢清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开了床头灯,就见身着黑色吊带裙的路平卿从她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你有病啊!”顾逢清简直要崩溃了。
路平卿慢吞吞靠在了床头柜上,喊亮全屋灯光,以一种主人的身份瞪视着她,精明的眼眯起来:“姐姐,这个公主床睡着舒服吧。”
顾逢清还没反应过来,她又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都没有床睡,我爸是个没出息的初中老师,东城的老破小小区又挤又脏,我的房间特别小,我爸懒得买床,就用木头箱子给我搭了个一米不到的小床。”
“每次我一上/床,木头箱子就吱呀吱呀地叫,我但凡翻身的动作大一点,箱子就翻了。”
“所以,我看到姐姐的这个公主床,真的好羡慕啊,又大又软,在上面翻跟头都不会倒。”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顾逢清皱起眉头。
路平卿却不回答她的话,自顾自道:“姐姐你知道吗,你没回来的这些天,我都是偷偷在你床上睡过去的。”
她的话一出口,顾逢清想象了下路平卿每天躺在上面的样子,霎时激起一阵恶寒。
她有点洁癖,关键自己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了住了好几天。
简直要疯了。
“你想睡大床就自己买,实在不行让我妈给你买,她不是稀罕你吗?或者让任曜给你买,来祸害我干什么!”
她这话却激起了路平卿的逆鳞,她唰一下起身,逼近顾逢清,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里面的情绪似乎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好姐姐,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低着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实际上路平卿的系统都要崩溃了,怕她又说出些疯言疯语。
好在路平卿恢复了平静,其实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把一切都告诉顾逢清,好好把自己的委屈倾泄给她。
“顾逢清——”
路平卿跪在床上,额头靠近顾逢清的嘴唇,从下往上看着她,眼里的疯狂和恶毒简直要溢出来,将人淹没。
“我想知道,你被我夺走了一切,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暗恋了十多年的任曜,现在是我的了,我们已经上/过/床了,就差一个口头承诺,但我不在乎,只要你眼里没有他。”
“你从穿纸尿裤就一块儿玩的闺蜜,为了维护我打了你一巴掌,什么滋味啊?”
“还有那个什么竹子涧,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我善良柔弱,处处迎合我,背地里骂你想法幼稚太较真。”
“你说说,她们怎么会那么蠢,随便骗骗就骗过去了哈哈哈……”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