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北陵圣君,你从前给我讲过的。”巨诚赶忙走过去,将奶奶从白榆君手里接过来,阻止两人再胡言乱语。
“呀!竟是北陵圣君啊,我这老婆子失礼了。”巨婆婆一惊,随即嗔怪道:“你这孩子,圣君来了也不早说,我以为是谁呢,我这眼神用力也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幻影。”
纵然巨婆婆看不清,白榆君还是作揖道:“无妨无妨,那我们先告辞了。”
巨诚笑着和苏岫告别,扶着奶奶,静静地看他们远去,他没有提起奶奶是如何跟他讲述白榆君的。
奶奶说,每一任圣君都是北陵人心中的英雄,还讲了很多关于圣君的传说,他当时年纪还小,但他记得自己那时候说的是,我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年幼时,谁都想当英雄,而当他真的见到了这个大英雄时,剩下的便只有迷惘。
白榆君没有在亡川多停留,在冬至来临之前便整装准备出发,临行前,众人聚到他帐中。
蔡秋影道:“圣君,如今我们现在手底下的人不多,实力不够,朝廷又盯着亡川,您走了之后,我们就更被动了,我在想如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蔡秋影提到的事,白榆君不是没想过,他们如今兵力分散,东瀛一块,亡川又一块,如今又要到黔州汇合,精兵强将也没有聚齐,实在不是和朝廷较量的时候。
他思忖片刻,才道:“那就只能从栈道上做做文章了。”
蔡秋影还没反应过来,苏岫便忽而道:“不如将那栈道拆了。”
“拆了?这…”
“不错,正是要拆。”
白榆君继续道:“我们可以明面上将那栈道重修,让朝廷以为我们的人要走出亡川,起码要将栈道修缮好,如此一来,便会对我们放松警惕。”
苏岫笑着与他对视:“就是这个意思。”
白榆君走后,蔡秋影便和巨村长商量着要修栈道,李尚身在京城很快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穿着新制的龙袍,坐在华丽的大殿之上,他每日都在惶恐不安和得意洋洋之间徘徊。
“好啊,既然白榆君还在修栈道,那暂时便不会出来,锦纹那边他怕是也有心无力了。”
来报的暗卫道:“是,陛下,锦纹将军被怀王旧部所攻,两军鏖战数日,至今还没有胜负。”
李尚拿起一块点心,上面的酥皮簌簌飘落,他嘴角噙笑:“无论谁胜谁负,赢家都是朕。对了,让你去查的事,有眉目了么?”
“禀陛下,您的怀疑不无道理,臣去仔仔细细勘察过,先太后确实可能还活着。”
李尚目光一凛,将点心重重摔下:“查!给朕好好查,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躲到哪去。”
京城还是一派暮秋盛景,晚熟金桂阵阵飘香,似乎严寒的冬日还远着。
可亡川的冬天却是说来便来,万物迅速萧条,冬至过后,牧民们便启程前往冬牧场,剩下的又是以巨村长为首的几户农民。
只是这个冬天却格外难熬,由于前阵子遭了蝗灾,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家家户户的米缸里都所剩无几,巨村长急得白头发连夜冒了出来。
村民日子难过,军营里也没好到哪去,桑枝悄悄找到苏岫商量:“过不了几天,我们最后剩的一点口粮也要没了,连马儿的粮草也不多了。”
“蔡将军不是出去问了么,外面的粮食的价钱如何?”
桑枝皱着眉摇头:“太贵了,那些商贩知晓我们遇了蝗灾便坐地起价,平日里能买一斤米的钱如今连二两都换不到,我们的钱也不多了。”
一筹莫展之际,桑白忽而掀开帐帘,带进来的风里夹着沙尘。
“苏岫,外面有一列商队迷了路,里面有个小孩似乎病了,正发着热呢,我俩去给好好治一治,说不定能便宜买到粮食。”
闻言,苏岫跟着他走了出去。
这是支小型商队,只有两只骆驼,一只驮人,一只驮货。
苏岫见了那骆驼上的人,顷刻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