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胆敢动我,就不怕他们反了吗?”
齐君赫嗤笑一声,拎着杨墨岭的衣领,将人扔至院中。
他这才看见,本该守卫在乾清宫的太监和宫女,乃至于几位身手高强的禁军,都被一把细长的绣春刀抵住了喉咙。
锦衣卫。
锦衣卫竟然反了!
他赫然看向门口站着的周南行,苍声笑道:“竟然是你!”
被人压着出门时,杨墨岭仍旧不显狼狈,“锦衣卫反了又如何,齐君赫,你照样不敢动我。”
慈宁宫的其余人要么被押入狱,要么陆续散去,寝殿里只剩下穿戴整齐的齐君赫,和仅裹了一条薄毯的周太后。
到了如此地步,周太后也不必再去维持表面的和睦,她看着齐俊赫那张与他父亲相似的脸,“你和你父亲一样,都那么让我生厌。”
屋内乱糟糟的,齐君赫挑了一把椅子坐下。
“那母亲是喜欢杨首辅那样的?”
“是又如何?”
“可是他并不只喜欢母亲这样的。”
周太后一愣,“你胡说,你在说什么!”
齐君赫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还喜欢别的女人,他还与别的女人生了儿子,你为他谋来的财富、地位,都为了他的儿子做嫁衣。”
周太后摇头尖叫道:“不可能!”
齐君赫招手示意,守在门外的两人便走进来。
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昨晚苏琬琬在场,必然能认出这是她之前在青楼看到的那个女子。
而周太后在见到那个女子的一瞬间,便抱头痛苦,“不可能,不可能!”
这女子,竟与杨墨岭死去的那位夫人生得如此相似。
而那个孩子,与杨墨岭如此相似。
怎么会?
她明明派人去查过,明明没有的,怎么又会突然出现?
她指着齐君赫,怒斥道:“骗子,你从何处找来这两个骗子?”
齐君赫站起身,慢悠悠走到周太后跟前,“母后,你要好好地活着,看着我如何血洗周杨两家,如何将齐家的江山一点点夺回来。”
周太后捡起旁边的瓷瓶向他砸去,“你这个畜生,你别叫我母后!”
齐君赫躲过了飞来的瓷瓶,讽刺般笑道:“也是,你这样的人,本不配拥有孩子。”
“呵呵,”周太后干笑两声,“我不配,你便配了?”
她想起了什么,指着齐君赫仰头笑道:“你也不为所爱之人所爱,亦不会让你有自己的孩子。”
齐君赫脸色一冷,拔出腰间长刃,在周太后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然后在周太后惊恐的尖叫声中,离开慈宁宫。
慈宁宫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只有参与的极少数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齐君赫回到乾清宫,将腰间佩刀解下,又净了手,走到苏琬琬的房间门口。
苏琬琬正坐在椅子上准备用饭,她看见齐君赫,便招手让他过来,“来吃饭吧。”
像是在跟一个孩子说话。
齐君赫却并不觉得奇怪,他“嗯”了一声,坐在距离苏琬琬最近的位置。
苏琬琬问道:“今早去了何处?”
齐君赫低着头,“去了慈宁宫。”
苏绾绾夹菜的手一顿,“可受了委屈?”
“没有。”齐君赫摇头,“只是太后与杨首辅在一块,不大与我说话。”
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苏琬琬,像是一个孩子受了委屈,想要讨些安慰。
苏琬琬给他夹了菜,“没事,回来就好。”
齐君赫却不动手,苏琬琬不解,“你为何不用筷?”
齐君赫皱着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太后刚刚将一个瓷瓶,砸在我的肩膀上,如今疼得动不了。”
说着他试图抬起右手,可每次只抬一点,便龇牙咧嘴。
苏绾绾脸色有些难看,“这还叫没受委屈?”
齐君赫摇头,“没事,”他满含期待的看着苏绾绾,“琬琬可以喂我吗?”
苏琬琬自然不肯,叫了一个小太监。
可那小太监,将饭喂到了齐君赫嘴边,齐君赫却不张嘴,只是看着苏琬琬,“琬琬,真的很疼,不然我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脱自己的衣服。
苏琬琬连忙制止,“先吃饭,等会让太医给你看。”
齐君赫点头,“那你喂我。”
苏琬琬只好夹了菜喂过去。
用饭结束,苏琬琬命人将黄太医找了过来。
要解衣袍的齐君赫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琬琬,你出去吧,伤口不好看。”
苏琬琬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等苏琬琬离开,黄太医一边捡着箱子里的药,一边道:“皇上,现在可以脱衣服了。”
可是身边却没人回应,也没有解衣袋的声音。
他不解地抬头去看,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其中伪装出来的天真稚嫩已经不在,多了不少冷漠的算计。
黄太医后知后觉地跪在地上,“皇上,你恢复了?”
齐君赫“嗯”了一声,“起来吧,我痊愈有你的功劳。”
黄太医战战兢兢地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