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他周旋,随意命其中两名舞姬到他身边侍酒。
王和只觉浑身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想要动一动舒缓一下四肢的不适,却又一动也不敢动。眼见着两名舞姬似有若无地贴到他身上了。便在这焦灼难耐之际,他忽想起一事,先是一阵冷汗,随即顿时一阵轻松。
“请殿下屏退左右,臣受家父之命,有要事告于殿下。”
太子未免扫兴,却也无可奈何,心中只道这太子难做。他做了这十余年的储君,事事掣肘,不得自由。若有一日登九五之尊位,先要好好地恣意享受一番才好。
然而他也知道,若要得这九五之位,总要仰仗王昶等人,于是叹息一声,命舞姬等退去。
一刹那间,大殿清净下来。
王和顿时觉得身子舒泰了许多,瞧见此间除了太子并身边一名亲近侍从外并无别人,忙回道:“殿下对梁家,必须当机立断了。”
太子心中一凛,适才因赏歌舞而怠慢随意了的心思立时收回,道:“廷尉那里已经派人去查了,我也暗自知会过他们。”
王和道:“廷尉那些人行事逋慢懈怠,如何能倚仗?臣父已经派人到青州去了。便是没有证据,也要做出证据了,这一次定然事成。”
太子面上微笑颔首,心中却隐隐不乐,这王昶怎么事事料在他之先?
“梁信暂时动不得,只好等晋北的部署才能将他置之死地。但是梁略——殿下可不能姑息了,该用些手段才是。”
太子面有难色,道:“梁略也曾是主上看重之人,如今并无证据,贸然逮捕系狱总是不妥。”
王和不由身体前倾,道:“主上授命于殿下主持此案,正是大好契机。若殿下优容姑息,一旦晋北捷报传来,若被梁氏党人得了机会进言天子。届时殿下就在没机会了。”
太子訇然醒悟,忙道:“明日就告知廷尉狱,以我手令命左右都侯前往捕系梁氏党人。”
“殿下!”王和大声道:“明日就来不及了。晋北官报不出两日就将入朝。”
太子豁然起身,问侍从道:“今日是谁值夜?”
近侍忙躬身道:“今夜乃是率更令郭朗亲自值夜。”
“传我手令,命郭朗集齐东宫戍卫。”
近侍迟疑了一下,忙去值事房中通知郭朗前来领命。
王和贴心地呈上一卷名录,道:“臣父命臣报与殿下,趁夜行事,不可波及太广。只捉拿关键人物,先拿出供词再说。另外……对梁略等人,不必顾忌,可以用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