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有闺中密友的感觉吧,即便一点怦然心动,也可以有人诉说,只是这一次,她已经下了决心,只做朋友,再无其他。
梵音见她不愿说,便知趣道:“你的衣裳已经染了太多血,我去问问有没有你可以穿的衣服。”
“那麻烦你了。”玉绛轻声道。
梵音离开房间后,她才仔细看了看这间房,房中挂满了经文,仅有一方书案,一张榻,青灯为伴,果然适合人清修。
她将释觉给她的手札拿出,手札上面记录了空若大师一路向西至天山一路的所见所闻,上面详细记录了去往天山的路线,有了这本手札,他们前往天山的路程将会大大缩短,或许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猛然地她的肚腹一阵绞痛,她知道,是忘机在不断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前几日都只是隐隐作痛,最近几日,总会猛地一疼,但她都没有宣之于口。
她知道就算她说出来了,除了引起明浊的担忧外,什么也解决不了。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找到解药,然后找出真相。
如果去了天山都还不能找到雪莲,她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这群朋友。
她在心里做了决定,脸上也浮出了释然的笑。
而隔壁房间,冒出了声声惨叫。
“啊!”
“啊!疼......疼!”
“桑落衡你轻点儿!”
明浊惨烈地吼叫着。
“还能叫出来,我看还不是很疼。”桑落衡没好气地说着,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一些。
“桑大哥,要不还是我来,我看明浊师父,快疼死了,”陆吾节看着桑落衡粗暴的手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缩着头试探性地说道。
桑落衡瞥了他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又看了眼明浊的后背,直接把药盖好,往陆吾节怀里一丢。
“那你来吧,傻子。”
陆吾节接过药,皱着眉看了桑落衡一眼,不悦道:“不乐意可以不让,骂我做甚。”
但他说归说,还是坐到了榻边轻柔地未明浊上着药。
桑落衡也没有闲着,他有太多疑惑想问。
“刚刚你叫美人玉绛,这是什么称呼,你们的昵称?”
明浊听他说得如此不正经,眉头也轻轻皱起,眉间的朱砂痣此刻也格外红冶。
“冲云山之后,世间再无夜十七。”他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那玉绛是何意?”陆吾节也插嘴问了一句。
他在明浊的背后,他看不见明浊脸上浮现的红晕,但桑落衡在一旁可没有错过。
桑落衡浅笑道:“玉雪肌肤罩绛纱。”
当他念出来时,明浊的脸更红了,连着耳根子都红了,像是被人窥探了自己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明浊师父,你很热吗?怎么耳朵都红了。”陆吾节哪知他们这些人的心思,生性单纯的他,看这世界,怎么看都是简单的。
桑落衡闻言后,笑道:“小傻子,知道我刚刚那句诗的前一句是什么吗?”
陆吾节眉头微皱道:“知道啊!世间珍果更无加!”
他虽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之人,但从小在父亲的压迫下,该看的书也还是都看完了的,一句诗哪里难得住他?
“嗯哼!”桑落衡闻言后脸上的笑意更甚,戏谑地看着明浊。
陆吾节懵了。
明浊却沉默了。
桑落衡则悟了。
明浊的心思他已经看得透彻,只怕是他自己还在挣扎,自食苦果。
他倒是乐见其成。
原是想点拨一下陆吾节,可那傻子好似并未开窍,也就随他去吧。
明浊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如何知晓她的身份的?”
玉绛出生时,桑落衡也不过是黄口小儿,且不说他有没有见过,即便是见过,那也不应该记得。
可是看他对玉降看重的态度,想必是一开始便知道了。
桑落衡眉头紧锁,轻哼了一声:“你看看我这脸,再看看美人那脸,我就是没有脑子也该知道她是谁吧?”
明浊闻言,一愣,心想:也对。
桑落衡轻晃着头,挖苦了一句:“有脑子,但不多。”
陆吾节则是被二人的对话搞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二人在说什么,“那个,你们在说什么身份?”
他此言一出,桑落衡和明浊同时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明浊没忍住噗呲一笑,桑落衡则无语地抚上自己的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得!这还有一个没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