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没什么好觉得丢脸的。”他慢慢地说。
赫敏匆匆瞥了一眼他微红的侧脸,心中感到一丝胆怯。
她记得他说过,他爱她,甚至举着一朵玫瑰花向她傻乎乎地求婚。
这全都是迷情剂所制造出来的假象吗?
对他来说,都是由于失控而在犯傻吗?
赫敏发出了一声烦闷的叹息。
她用双手捂住脸,慌乱地说:“没错,我猜,那迷情剂的药效确实够猛烈的。”
“确实。”德拉科说,忍不住偷偷睁开眼,从眼角紧张地看她。
她说她爱他,说愿意嫁给他,是因为迷情剂吗?
是啊,那简直太儿戏了!
哪有人会举着一朵寒酸的玫瑰花求婚的?丢人至极!
又有哪个头脑清醒的女孩会答应如此简陋的求婚?
能够被女孩答应的那种正式求婚,起码得来一枚硕大的钻戒,好把她的指头套牢,不是吗?
当时她能够答应,大概是因为迷情剂的缘故——德拉科得出了结论。
可他无法把目光从她泛红的脸颊、锁骨或者脖颈上移开。
他注意到,她锁骨远处的银灰色布料起伏得很厉害。
那原本柔顺服帖的布料现如今变得凌乱不堪,大概是被他给揉的。
最要命的是,她的领口被他往下褪了一些,造就了某种若隐若现的风情。
德拉科沉默地盯着那里瞧,心中躁动不安。
他的大脑开始盘算起来:是给她往上拉一拉,还是往下再扯一扯,顺便握一握?
梅林啊!
赫敏·格兰杰正毫无警觉心地躺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床上——完全沦陷在他的领地里——似乎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甚至主动对他做了那样大胆的事情。
倘若这不是她想要“更进一步”的证明,他就把他们躺着的这张四柱床给嚼碎吃掉。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特殊原因——德拉科恨恨地咬了咬牙。
过了一会儿,赫敏感觉到了他的手。
她睁开眼,从指缝间偷偷看去,发现他正一脸黑气地帮她往上提拉衣服的领口。
“德拉科,你在干什么?”她害羞地问。
“你不觉得冷吗?”他的语气显得很惆怅,“你不是正在生理期中吗?”
赫敏的脸顿时变得更红了。
“你——怎么知道?”她结结巴巴地说。
“赫敏·格兰杰,在天气炎热的八月末,选择喝常温的果汁,而非来一个草莓冰淇淋。”他懊丧地叹了口气说,“跳了两支舞就喊累,可不是你应有的水准。”
赫敏终于不再捂脸了。
“我不认为这些微末细节就能说明我处于特殊时期!”她说。
德拉科的身体正固执地叫嚣着不满的情绪,可他还是要苦着脸,向她继续列举更多的细节:“比往常要畏冷,脾气也比平日里大上两成——”
听到此处,赫敏不服气地蹙起了眉,怒视着他。
旺盛的求生欲促使德拉科连忙补充了一句话。“——当然,赫敏·格兰杰就算脾气大点也依旧可爱。”
赫敏被他的话给安抚住了,暂且没炸毛。
她盯着面前那个企图用微笑打动她的少年,微微羞恼地说:“有时候,我觉得我在你面前压根儿就没有秘密!”
说话间,她回想起他今夜的某些奇特行为,忽然意识到,某些令她感到愉快的微妙细节并不是他无的放矢,而是他有意为之:
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他一直在意她冷不冷,他给她施加保温咒……他还总问她“累不累”,无数次伸出手来试图拥抱她……
想着想着,她不免对此感到触动,语气慢慢缓和下来了。
“你——把我看得一清二楚了,是不是?”她小声说,心里变得甜滋滋的。
“不,恰恰相反,我总觉得我还远远读不透你呢。”德拉科正思绪游离,“否则我就该预计到你可能会去舞会了。你总是能在我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你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
“等等——舞会!”赫敏顾不上感受内心的甜蜜了。
她睁大了眼睛,环视四周,惊呼道:“这里是你家?”
“是啊,我告诉过你了。”德拉科同她对视一眼,立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的大脑里还回荡着某些乱糟糟的遐想,正如他的身体正维持着某些倔强的现状。
“我们——”赫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本该在那舞会上的!”
德拉科依旧不太敢直视她,口中说:“是啊,你才发现这个问题吗?”
“我没反应过来!我刚刚——”赫敏喘了口气,慌张地问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德拉科恍惚又心虚地说:“我也不知道。”
“德拉科,我们得回去那个舞会吧?”赫敏摇了摇他的胳膊,越来越慌了,“你看看我呀,你为什么不看我?”
德拉科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她慌乱的眼睛。
“你——还想——回去吗?”他结结巴巴地小声问,“你——不累吗?”
赫敏凑近了他,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