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大,欣慰却又不免心酸。知子莫若母,儿子对公主的心思,齐夫人都看在眼里,齐夫人之前也帮儿子物色过姑娘,可齐旻并无兴趣,齐夫人自然知道儿子眼高于顶,喜欢的是皇室娇养的牡丹,若说未出事前的国公府,或许还能迎娶公主喜结姻亲,现如今。。
齐夫人艰涩开口“那你与公主。。”
“儿子与公主只是年少玩伴,是挚友,是君臣,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儿子以后,定会守好君臣本分,不逾越半步。”齐旻毫不犹豫回答。
“若是无事,儿子先行告退”穿着黑袍的清瘦青年一脸冷峻退出主堂,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面色的崩坏的内心。
回到书房,齐旻打开一个精致的牡丹花刻檀香木盒,盒里静静躺着一只白玉簪,簪子做工细腻透露着莹莹光泽,矫矫若明月。嘉宜若明月,而吾似沟渠。千里遥相望,明月,何时照沟渠?
齐旻自嘲得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他紧紧攥住簪子,胳膊上的青筋暴起,任锋利的簪子将手掌扎出血来,他也浑然不觉,血滴在洁白宣纸上云开,妖冶如花,又有透明水滴滴落在纸上,
“嘉宜。。”齐旻终究还是忍不住呢喃出声。
而霓旌则是在那日被齐旻气走后,就再也没有在国子监见过齐旻。听国子监的其他学子纷纷议论贪墨案似乎齐家也受到牵连,霓旌便跑去向父皇询问此事,却得知齐国公府虽受牵连,但父皇并未降罪于齐国公,而是齐国公自请挂冠。
“那齐旻为何不来国子监?”霓旌发问
“这朕就不知道了,旌儿若是挂心,自己去国公府探望一下吧。”
“是,儿臣这就奉旨前去。”公主急匆匆行告退礼就走了。
“这孩子。。”宣文帝无奈摇摇头。
却说公主带着碧鸢急匆匆驱车来了国公府,国公夫人忙出来迎接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我是替国子监来看看齐旻为何偷懒不去读书的。”
“嗯?思贤早已想祭酒告假在家温书了啊?”
“啊对,看我这记性,是父皇让我来关心一下知己的。他为何要在家温书?”
“思贤要参加开春的会试,国子监的进度与会试不符,所以便在家温习功课了。”
“原来如此,那夫人可方便让他出来,我尚有问题要问他。”
国公夫人忙唤仆从去请齐旻来主厅。
“公子,嘉宜公主来了,如今正在主厅等您,说有话要同您讲。”
桌案前写经论的黑衣少年手一抖,一团墨在宣纸上铺开,齐旻稳了稳心绪开口道:“就说我身体不适,正卧床休息,恐过病气给公主,还请公主请回吧。”
“可是公子。。”
“按我说的去做!”齐旻强调道。
“是。”
等到公主等到齐旻生病无法见客的消息,没有合适理由久留只好告退。
临走前霓旌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熟悉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回头看去却又什么也没发现,唯有院子角落大榕树变窜过黑色一角,可能是黑猫一类,必然不是那爱张扬穿红色的齐思贤。
等公主走出齐府,小公爷坐在院子角落的大榕树杈上远眺公主车辇拐弯消失在大道角落。齐旻第一次讨厌这条路不够长,盛京城太大,去皇宫要拐这么多弯,嘉宜离他这么远。
小公爷在无人的角落,终究是红了眼眶。
后几日公主日日派人送来补品给齐旻,并让人传话他养好身体。
齐旻均谦逊有礼的接过,认真的谢过公主,再丰厚的回馈送东西的公公,虽谦卑有礼却显得亲密不足。
听着回宫的人夸奖小公爷谦逊知礼,霓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思贤,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何要为难自己。。公主还是挂念你的。”齐夫人忍不住劝慰道。
“不曾为难,我与公主,君臣有别罢了。”
他不敢见她,他懦弱无能,他害怕见到嘉宜那张巧笑晏晏的脸,他苦苦挣扎的所有防线,什么君臣有别,什么明月沟渠都化作泡影。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那朵牡丹。他知道嘉宜的挂念,但他不能利用嘉宜的这份好,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逃避。
齐夫人看着一夜间长大的儿子,终究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