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把张爷爷的床板升高，支起了小桌板。
“等等。”床上的张爷爷突然开口，“菊英你先出去一下？”
颜开朗在门外站了五分钟，还是没想明白张爷爷把谭熠单独留下干嘛？
她很想进去看看，可张爷爷说了，菊英，我不叫你你不要进来啊。
“花生米？”走廊另一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小姑娘你负责老张呀？”说话的是一位神采飞扬的老爷爷，虽然人看着精瘦，但眼角眉梢都透着精气神。
“恩，是的。”颜开朗刚想和人打个招呼，房声就介绍到：“这位是王自民老爷子。”
“王爷爷好。”
“小姑娘嘴真甜。怎么不进去？老张在里干啥呢？”颜开朗还没来得及阻止，王爷爷就已经一把推开了门：“老张干嘛呢你。”
门开的瞬间，一股味道就飘散出来。王爷爷顿时有些尴尬，停住了脚步。
谭熠正弯着腰做最后的清理工作，见有人进来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菊英你怎么进来啦？”张爷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哎哟老张你又不认人啦，这哪是你家菊英呀你仔细看看！”王爷爷指着颜开朗，“人这是个小姑娘呢。”
说完，他摇着头叹气：“哎呀这个老张哟，这个老年痴呆是越来越严重了。走吧小房，咱们还是再去打两局吧。”
王爷爷都这么说了，房声也不好推辞，只能跟颜开朗打了个招呼：“要是这两天张爷爷还有这个需要，你给我发个信息。先走啦。”
颜开朗感激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如果说帮张爷爷换尿垫她还算坦然自若的话，那帮助上厕所这件事她确实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听着厕所传来冲水声，颜开朗的思绪回到眼前。
谭熠他……刚才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一丝不耐烦或是嫌弃。而且，他动作非常熟练……
正想着，谭熠从厕所出来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的衣袖挽起，手腕上还挂着些许水珠。颜开朗赶紧递上一张餐巾纸：“没有了没有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应该的。”谭熠语气淡淡，颜开朗感觉他此刻的情绪不高。应该是看见张爷爷这个状态有些不好受吧。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她也有类似的感受。
谭熠走后没多久，张爷爷就睡着了。颜开朗帮他盖好被子之后，坐在床边开始搜索应该如何护理偏瘫病人。
原来不只是简单的擦身体、喂饭等事情，还需要注意休息时肢体的摆放等各种事宜。
她看得投入，一时都没注意到又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小姑娘你就是来拍节目的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颜开朗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略微佝偻着背，穿着一件梅子色花衬衫，手里还提着一个包着布的饭盒。
“是的，您叫我小颜就好。”颜开朗赶紧站起来，“您是？”
“我是他老婆子。”老奶奶轻车熟路放好饭盒，走到卫生间。没一会儿水声响起又消失，老奶奶拎着拖把走了出来。
“奶奶您放着，我来就好！”颜开朗赶紧要从她手里接过拖把。
“不用不用，这个死老头子今天肯定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知道的。”老奶奶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手上动作却半点没停。
颜开朗嘴里说着没有没有，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奶奶应该就是张爷爷口中的菊英吧？从张爷爷的话语中，她幻想出来的菊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形象。
真是很难跟眼前这个风风火火的老奶奶联系在一起啊。
她跟在老奶奶身旁手足无措，只能干巴巴地解释：“奶奶，我们上午做过大扫除了，房间也拖过两遍了。”
“没事小姑娘你不用管我，我做事做习惯了闲不下来。趁着老头子睡着了拖个地，等他醒了就没时间拖了。”老奶奶动作很快，不大的房间很快就被拖完了。
“死老头子！起来了别睡了。”老奶奶收拾完拖把，径直走到护理床边，对着张爷爷的耳朵就是一阵喊。
把旁边的颜开朗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