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保护重要的人吧。”
重要的人啊。
如果。
如果我能勇敢一次。
我心下一横,颤抖着拿起浪人的沾满血迹的剑,拼命地向那个恶心的背影刺去。
剑插进浪人身上,他蓦地倒在惠子身上,血迅速喷射,溅洒一地。
惠子急忙推开浪人的尸体,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不停地哭,头发衣服凌乱,沾满了血。
我像全身失去力气般跪了下来。
望着天花板。
阿婆,总司,你看到没有,我能保护重要的人了。
我慢慢挪向惠子,拍着她的肩安慰她。惠子扑过来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慢慢环视着屋子,看着窗外的金黄的夕阳,舒了一口气。终于躲过了。
可是外面却嘈杂起来,哭声尖叫声笑声刀剑声涌成一片。
五六个浪人冲进来。刚才那个呢?似乎是前奏。
我们躲在衣柜里,还是被发现了。
我瘫在了地上。
不管怎么努力,我们都会像破碎的瓷片一样,永远没办法复原。
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没用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这次真的要死了吧。
我闭上眼睛,对浪人的动作不做任何反抗。惠子已经昏在了地上,可几个浪人仍然在玷污她。
唉。
此时,记忆里却又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
“梨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是阿婆。
“要坚强哟。”是总司。
“梨耶最厉害了。”是惠子。
我眼中盈满泪水。
能挽留一点点就好。
我再也不想失去了。
我擦去眼泪,咬牙站了起来。
我摸起身边的碎瓷片不停地扎向扑向我身上的人。浪人的脖子被划开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痛苦地倒了下去。我又颤颤巍巍爬过去,像失心疯一般狠命地扎扑在惠子身上的浪人。手被瓷片割伤,血不停地流。但我像没知觉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拼命刺。
像是被复仇刺激般的兴奋。
浪人被扎地血肉模糊。背部被捅了瓷片,血染红了他的大片衣料。我摇摇晃晃捡起地上的剑,手却被死死地碾压。
脑袋被脚使劲踩,手臂也被剑刺穿,倒在碎瓷片上,口中腥甜的东西不断向外流。
但是,我一点不感觉到痛呢。
……
夕阳最后一抹光辉也快敛尽。
快要死了吧。
忽然耳边想起了刀剑刺耳的响声。
仿佛看到了,总司。
蓝衣的总司,杀人却总是血不染身的干净的总司。
仿佛看到了他如同修罗一般完全与平日不同的面孔,以及,恐怖收割人命的剑术。
死之前还能见到你。
呵。
太棒了。
我昏昏沉沉闭上了右眼。
……
昏暗的灯光下,他粗暴地掐住我的脖子,“你以为我跟你说‘会保护你’你就可以不要命地乱来吗,嗯?”
一旁的队员拉住他,“队长,她现在受着很重的伤诶。”
“你们现在给我滚下去,还有,不准传出此事,违者统统给我切腹!”第一次见总司发怒的样子。
“啊……是!”队员们齐声答,缩缩头都退了下去。
我躺在床上,张了张嘴,掐在脖子上的手简直透不过气来。我微笑着吐出气息微弱的话:“……总司,你看,我保护了……重要的人哦。咳咳咳……”
我看见他的侧颜愣在了灯光下。
漂亮的弧线。
脖子上的手松了许多。
然后头上吃了一个爆栗。
“真是个笨蛋……”他如是说。
“痛痛痛,很过分诶。”
“怎么,现在才知道痛了?”他拍拍我绑了纱布的脸。
“总司你真的是越来越差劲了。”
他笑一声,缓缓靠在墙上,闭上眼说,“……如果你死了,我大概会切腹自杀吧。做出了没有保护好你的食言这种事。”
“这么说我又救了你一命呢。”
“你这个笨蛋。”他叹息,“……惠子没什么大事,已经送回家了……后几天全家大概已经逃出京都了。这个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呀。”
我继续看他的侧颜。“谢谢你,要新选组负责伤员的安全实在是分外的事吧。”
他背着灯光咳了几声,半响,就水吞了几颗药丸。
淡淡的声音:“嗯。”
“病怎么样了,那个绝症。”
“你知道了啊。”
那就是了。
“混蛋!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当我是小孩子吗?”
他低笑,“就是一直当你是小孩子啊。”
总司啊。我有些晦涩地说:“……今后也请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吧。”
“好。”他很轻快地说。
“可恶你又转移话题啊啊啊!”我怒。
他掐掐我的脸,“真有元气,那么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你了吧,明天一番队就会走了。这里是浅草今户的军医松本良顺家,他是个很好的医生哦,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