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清歌>其他类型>黄粱遗梦>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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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凡是戏曲名角儿登台演出,对头三天都十分重视,若是三天唱不响,便是天大的晦气,不但戏院老板倒霉,这个角儿以后也要触霉头。

兰露因师从名伶,光艳照人且才艺超群,早在京城便崭露头角。她头一天登台破天荒反串了一出《木兰从军》,俊俏飒爽,英气十足,惹得申城一干遗老遗少,达官显贵,个个为之倾倒。不仅引得满堂喝彩,也在申城一炮而红。

清仪每天闲得慌,存了心要逗她,便说,“让我带你去听戏也不是不行,你把今天的报纸找出来,将那篇连载的鸳鸯小说念给我听,一字不错的话,我不仅带你听戏,还带你去吃法国面包坊的奶油蛋糕。”

红英平时很听她的话,也很爱吃奶油蛋糕,只是清仪为了防止她发胖,不允许多吃。

说完,清仪就感觉她今天不知怎么了,不仅有点不情愿,而且还支支吾吾起来。

“报纸……报纸还没送到,吃完饭我给你念小说吧,李若水新作的小说《鸳鸯梦》。”

清仪满腹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秦妈煮好了银丝面端上来,她拿筷子挑起几口,热汤缓缓上浮,透过雾气,隐约看见红英耸眉塌眼,偷偷松了口气。

“鞠红英,”清仪叫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红英一下子惊的手里的豌豆也不剥了,直愣愣地看着她,“不是…我没有,我就是不想读今天的报纸,那报纸…那报纸上全都是些乱嚼舌头的流言蜚语,我怕您看了会生气。”

温清仪立刻就猜到了什么,像只猫一样眯了下眼睛,“你怕我生气?我生什么气,那些蜚语流长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害怕,该不会徐秉深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要你替他遮掩吧?”

“啊……”,红英没想到一眼就被拆穿,顿时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说,那我就直接去督军府找徐秉深了,他教坏我的小丫头,我可得好好找他算笔账。”

“哎……不行。”红英立刻从餐椅上窜起来,跑到她起居的房间搬来了一叠厚厚的报纸,十分狗腿的一张张在餐桌上摊开。

“这些都是少帅让我藏起来的,说是不想让您看见。您瞧,都是八卦,少帅的八卦……”

“他让你藏到房间里去的?”温清仪觉得十分好笑。

没有了心理负担,红英招供的十分爽快,“一份报纸一块大洋,月结。”

“我给你一百大洋,你把这些报纸全部放到徐秉深书桌上去,最好也和现在一样摊在他眼皮子底下。”

清仪好气又好笑的拿起最上面的申城日报,翻开,赫然钻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照片,风姿绰约的女郎皓腕挽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上,姿态亲密,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狎昵。

纵然那男人只露出半张脸,清仪还是一眼认出了那西装挺括,气度不凡的俊美公子,正是今早醒了还赖床的徐秉深。

小报大字打印出了一道特别醒目的标题,“跳舞皇后情归何处?申城少帅乐不思凡。”

清仪定睛一看,照片拍摄的地点,就在申城最大歌舞厅“天上宫阙”的大门口。

放下今天的报纸,清仪又往前翻了翻,一路看下去,报上隔三差五就要刊登一则徐秉深的小道消息,和跳舞皇后梨衣的桃色绯闻并驾齐驱,从两人跳第一场舞,到两人第一次共进午餐,活脱脱在她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场罗曼蒂克的恋爱史。

清仪把脸一沉,冷“哼”一声。

这样厚厚一叠报纸,积攒了绝不止半个月的份量。甚至很有可能在她生这场大病之前,在她和徐秉深冷战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瞒天过海了。

三月丝雨如愁,徐秉深隔三差五不回家,推说是公务繁忙,宿在公府。

现下想想,更有可能是流连花楼,与长三堂子里的那些烟花名妓诗酒风流。

清仪注视着那张郎才女貌的照片,视线凝聚在徐秉深的手指上,很久没有出声。

红英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脸色,踌躇无比的打破平静:“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听说兰露因第一天登台的时候,少帅就送了她花篮,银票,很捧她的场。那小蹄子,咱们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温清仪大脑放空了一阵,回过神来,恍惚往下一瞟,又是一则戏目广告,“兰露因”三字有鸭蛋大小,明晃晃的挂在醒目的位置,和那张小照平分秋色。

她眼眸一垂,将报纸捏的皱起,站起来的时候太着急,身子弱,眼前竟有白光闪过,不由摇晃一下。红英有些被吓到了,伸出手来扶她。

清仪推开她的手,咳嗽两声,有些软软疲惫地说,“起猛了,不碍事,走吧,咱们也去买票,去瞧瞧戏。”

丹桂园最近有了名角儿登台演唱,门口简直车水马龙。小厮们奔走在小汽车和豪华马车之间,维护秩序,大门口是戏院老板亲自拱手迎客。

徐秉深在丹桂园有特定的包厢,清仪跟着来过几次,自然指定要坐。老板十分为难,亲自上来赔罪,告诉她那个位置早早被人定下了,问是谁?对方支支吾吾,说出一个名字。

傅斯文。

傅斯文是名声仅次于徐秉深的豪商大亨,手下不仅有本地最大的两个赌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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