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今天真的对不起你了，我真不是故意打到你的。”
“没事张大姐，你快去找你女儿吧。”
送走张巧丽，林知南低头看自己左脚残缺的鞋，索性把两只鞋都脱了，光着脚朝门外走。
今天可真是倒霉啊。
现在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好好洗个澡，吃个饭，犒劳一下自己。
“林律师。”
林知南回头，看清叫住她的人是徐嘉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拎着包和鞋就往门外狂奔，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消失在他眼前。
她今天实在太狼狈了，狼狈到没有勇气再和他面对面多说一句话。
出于本能，她气喘吁吁跑出一段距离才放心停下来。
空气很热很闷，她微微抬头，灰压压的乌云停在上空。
快下雨了，得赶紧回家。
林知南招手打了一辆车，通常开完庭要是不赶时间，她是不舍得花打车费的。
上了车，车窗半开着，风哗啦啦地打在她的脸上，看着渐渐后退的街道和行人，林知南鼻子一酸，眼角忍不住掉出一滴泪来。
为什么在他面前那么狼狈啊。
悲伤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蔓延，电话铃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打工人要是忙起来真是连难过都得抽时间。
她抬手带过眼角，平复气息，接起电话。
“你好？”
“你好。”
男人的声音冷淡且严肃。
“嗯，有什么事吗？”林知南等着他的下文。
“我在车上看到你留的纸条。”
纸条？林知南顿了几秒，反应过来是被自己撞到的无辜车主。
“哦对！那个……不好意思，当时我正骑着共享单车，有一辆车差点撞到我，我紧急避险不小心就撞到您的车了。”
“……”
对面没说话，林知南感到了一丝丝尴尬，忙问：“那您现在还在那里吗？我过来和您面谈吧。”
“嗯。”
“那我现在赶过来。”
挂断电话，林知南便果断让司机师傅调转车头。
事情再麻烦，也得一件一件解决。
-
下了车，林知南直奔现场。跑车边上没人，她估摸着那人在车里等她。
她小跑过去，轻轻敲了敲副驾边上的玻璃。
灰黑色的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的男人慵懒地侧头看向她。
林知南愣住了。
她后退半步，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
“我撞的是……你的车？”
徐嘉译把纸条递上前给她：“是不是你的笔迹？”
林知南接过纸条，点点头。
有时候她真后悔自己是个诚信友善守公德的好市民。
“上车。”
嗒——
他解开车锁，等她上车。
徐嘉译还是像从前那样，总是直接给她下指令，从不解释为什么。
说实话，她对徐嘉译的心情很复杂。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淡忘这段感情。
林知南没做好心理准备，站在窗边为难，磨磨蹭蹭不想上车。
“林知南？”
外面风刮得很大，挡风玻璃上铺满了细细密密的雨珠，而她却浑然不觉，发愣似地站在车外，额前的碎发在风中乱舞。
“徐律师，要不我们就在这儿谈吧？刚才也留了电话，后续我们再电话沟通赔偿费用也是可以的。”她恨不得说完话就赶紧逃跑。
徐嘉译却不理会她。
“你先上车。”
林知南没办法，谁让她倒霉撞上他的车呢。
她极不情愿地拉开后排车门，正准备上车，徐嘉译转过脸，直勾勾地看着她，语气里透着股无奈。
“坐副驾。”
林知南半个身子坐进后排，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闷闷回了句：“副驾都是给女朋友坐的，我最近脱发，万一不小心掉了根头发在那儿，你解释不清楚。”
话一出口林知南又后悔了，这不摆明了在拐弯抹角打听人家的婚恋状况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后视镜里的徐嘉译，嘴角微微扬了扬，转瞬即逝。
“没有你所谓的女朋友。”
他朝副驾的位置扬了扬下巴：“过来坐我旁边。”
侧脸还是那样好看，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看她没动静，徐嘉译又朝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到前面来。
林知南只好开门下车，像豆子一样的雨滴击打在头顶，吓得她赶紧钻进了徐嘉译的副驾上。
“怎么突然下那么大的雨。”林知南拍了拍包上的雨珠，顺手接过徐嘉译递过来的纸巾，擦去脸上的雨水。
“疼吗？”
林知南把手心的纸巾捏成一团，埋怨道：“当然疼啊，我整个人都翻车了，要不然怎么会刮到你的车？”
“不过还好只是擦破皮。”她掀起套裙的一角，这才想起来查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口。
“给我吧。”
徐嘉译摊开掌心在她面前，示意她把那团擦过的纸巾给他。
“不用不用。”
她摆摆手，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