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潮音便掉下了桥,桥下没了翻滚的血水,是无尽的悬崖。
“啊——”许潮音浑身是汗是坐了起来。
她转头迎上得是池商宿担忧的面容 。
池商宿用手帕擦着她额头的汗,许潮音没由来地一躲。
“抱歉……”池商宿觉得自己吓到了她,失落地垂下了手。
不,是我做了个梦。
许潮音欲言又止,她竟想不起让自己慌张的梦是什么。
心急之下,不免咳嗽了两声。
那方,林知云见她醒了过来已急忙赶出去叫了郎中。
待郎中把了许潮音的脉象,不过是直摇头。
林知云让他出去说,许潮音见此情此景,心中一沉,知定是不妙。
“要喝水么?”
沉默许久,还是池商宿开了口,他如今衣衫凌乱,脸色更是憔悴。
许潮音摇了摇头,只沙哑地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池商宿先是没理会她的问,固执地把碗递到她的嘴边,许潮音迫不得已,喝了几口。
看她喝了水,池商宿才答:“两天。”
两天?
许潮音只觉得一瞬罢了。
“我感觉好多了……”她扯出个笑容,试图让池商宿安心。
实际上她全身仍是发热,亦还心悸。
池商宿自是不信,那日他如往常一样在屋内读书,忽听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他预感不对,推了门出去,便看见宫鹤霄将许潮音急忙抱入。
“快,你们快去叫郎中!潮音身上好烫!”宫鹤霄也不顾什么礼数了,在寻晴的带领下进了许潮音的闺房,将她好生放在了床上。
池商宿脑子一懵,手上的书掉在了地上也没发现。
他冲进许潮音的屋子,朝宫鹤霄质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我把她怎么?我能把她怎么!”宫鹤霄推开他,“你们都愣着干嘛?快去打盆水!”
床上的许潮音不停张着嘴地喘息着,往日白皙的脸蛋因发热而通红,她很痛苦。
池商宿走过去握住了许潮音的手,他冰冷的手似乎让许潮音抓住了一丝希望——她手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怎么会这样?
池商宿还是想问。
许潮音分明出府前还是好好的……不对,清明节前日她不知为何淋了雨,就变得很虚弱。
自己该看着她,不让她和宫鹤霄出去的。
“都怪你……”池商宿自言自语道,他又抬头向不断朝屋门外张望的宫鹤霄怒道,“潮音若是出了什么事都怪你。”
“怪我?”宫鹤霄也正值气头上,“她从来都没出现过这样的事,从来,你懂吗?过去,从来都没有!”
他不断同池商宿强调,他忘了有些话不应说出口。
而眼下的池商宿不会与宫鹤霄计较这些,他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是啊……就算当初她在雨中也……
“你快走开吧,”宫鹤霄看池商宿一脸怔怔,嫌弃地把他拉开来,“你不应该在这里。”
“你要是一直都没有……”
他的话语在林知云进门的刹那止住了——即使是要说出口,也不该被其他人听去。
“杪儿她……”林知云脸上的慌张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严重。
她眼中只有躺在床上的许潮音。
但她却不敢去触碰她,怕她像烟一样散了。
林知云不敢告诉别人,许潮音或许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她是用了别的法子强行让她投胎在自己肚子里的。
所以她现在格外不安。
林知云坐在床边,手上的汗比起许潮音少不了多少。
“寻……寻晴……你替杪儿擦擦身上吧……”
她话不成句。
收拾了仪态后转向宫鹤霄道:“小侯爷,这不关您事,您先回府去。”
“我……我要留在这儿。”宫鹤霄自是不肯轻易离去。
“不,您在这儿对杪儿也没有帮助,她……等她醒来我就立马派人通知您。”林知云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而她不愿被他人见到自己的家事。
宫鹤霄还欲辩驳,池商宿将他强行拉了出去。
“你没看见我娘的模样么?”
他还不是许潮音的夫君,还没有林知云来得亲近。
宫鹤霄清醒了许多。
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你别忘了等潮音醒来立马告诉我。”
池商宿手攥了攥,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便转身回了许潮音的屋里。
他还是许潮音的兄长,他比宫鹤霄更有理由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