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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一)(1 / 2)

食言了,对她,许多年后的又一次。

曾经的豪言壮语是吐出去的口水,他要捡起来再咽回去。原来他从来都没变,一如既往的懦弱、窝囊。

宋清平痛苦的抱头,他曾说过,知道她过的不好,他比死还难受。

如今他真切的看到了、感受到了,隔着一扇窗一盏门听的清清楚楚。他就这样凌、辱于她,他口中的妹妹,心上的爱人。

可他呢?

作为哥哥,作为男人,该大显身手的他呢?

他躲在暗处,藏在角落,听之任之。

听他兽性大发,对身下的人实施暴行。然后待他发泄完毕,自己则像个王八一样,循墙而走,落荒而逃。

是的,他逃了、遁了,他根本无力与他抗衡,更无颜面对她。谈什么拯救,全是放屁!

“嘭嘭嘭”,拳头擂鼓一样砸向头,是对不堪局面的无奈,更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他怎么这般没用!

“爹。”一双嫩手抚上他的脸庞,替他揩拭泪痕。

宋小满歪着头,满心疑问:“哭什么,是想娘吗?”

“小满,我问你。如果爹也像娘一样,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去外祖家,他们和我们一样疼你,好不好?”

“爹去哪?有多远?能带上我吗?”

眼眸明亮,童音稚嫩。压根没想到她问的这样仔细,既然这样问了便更加无法回答。

见他不答,宋小满一时愣神。

“我不,我不去。娘不知去了哪儿,现在你也要走……”片刻后忽然哇的放声大哭:“爹去哪我去哪,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直哭的泣不成声。

“儿,小满我儿,爹逗你的,快别哭了。”

这一番话,宋清平的心被揉的七零八落,连忙抱女儿在膝头。

“好,好,不哭,不走,不走,儿呀,爹到哪都不能松了你的手。”

女儿哭的他心疼,絮絮的安慰声中打消了冲动的念头。是啊,有家有室的,何以谈死。

“爹爹,你是不是有心事?”泪痕未干的女孩扬起天真的脸,清澈的眸子凝视着他,好不认真的说:“我也有心事,我的心事是娘能回来,我们一家子在一起。然后咱们藏起来,谁也找不到,永远不分开!”

“好,不分开。”

孩子的想法天真却也可爱,宋清平被逗笑,父女终破涕颜开。

虫鸣草动月半弯,孩子睡着了,稚嫩的小嘴嗫喏。抱着女儿,不甚唏嘘。

这一路他带着她,从南至北,车马颠簸,一路上不说吃尽苦头,端地也是风餐露宿。有好几次路起热,无医无药,都是孩子自己挺过来的。

所以,他不能这样自私,自私到一死了之,他还有这样好的女儿,他要对得起天上的妻子。或者,从一开始将她带出来就是个错?

没有退路,没有回头,不去看,不能想。

好孩子,好孩子,只当孩子小不懂,却原来一直走不进女儿的内心,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藏起来?藏起来!

灵光乍现,忽然间异常激动,抱住女儿晃了又晃,宋小满甚至被晃醒了,头上的两只小羊角被他摇晃的一颠一摆。

“小满,咱们藏起来好不好,谁也找不到,好不好?”

对对,就是这样,只他们三人,任世上骂名滔天,无人说予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天下之大,四海九州,竟无立锥之地吗?

把脸面身份抛却,去他的人言可畏,人死才可畏。他要去找她,告诉她,他不怕,那么她也不用有所顾忌!

已经第二日了,过了今晚,她就要回去了。一早周升就带人来请安,嘱咐明儿一早马车静候。

哎!想到那一晚,他的兽性,他的霸道,和从未有过的耻辱。想到再回到那污糟塘子,日日面对他和他的姨娘,和周家的一大家子老小,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死了好不好?

不好。

柳絮寸步不离的跟在后头,一个丫头子不该收拾箱笼,归置衣物吗?不,该做的一样不做,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苏锦知道,她怕她寻死。

压在枕头下的绣花剪,箱笼里的汗巾子,收的收,藏的藏,心细如发。

这几日她想的很多,走?留?亦或是死?像厉鬼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她,睡里梦里,行着走着。

那深宅几层院落,进去了就真的出不来了,这是她唯一的仅存的机会,她能否牢牢抓住,走过命运的独木桥。

父亲、母亲、姨娘、若男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觉月上西楼,盈盈满月,又圆又亮,也许是呆在这儿的最后一夜吧。姨娘、若男、哥哥,他们一个个死的死,走的走,可她终究是要回的,回到那牢笼里做体面的夫人。

认命了,我认命了,不觉眼热泪水汩汩而流。

一双手轻轻的帮她拭泪,扶她坐下:“我给您梳头吧。”

柳絮手持梳篦,溜光长发,一梳到底,掠鬓圆髻,描眉插簪,“噗嗤”笑了起来。

笑?好不罕讷,现时还有什么值得一笑?实不知她所笑为何!

“想起一桩旧事,夫人想听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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