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头发现,记忆里只是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魏弘暄,不知什么时候高出这么多,自己只能到他肩了。
“你敢!你现在嘴是越发的刁钻了,我看京都城谁敢娶你这个刁妇。”魏弘暄笑意吟吟地垂眸凝视,正好撞上了妧月水汪汪的眸光。
当月光照在雪地上,映照得她是那么动人,她的瞳孔不似其他越国女子那般幽黑,更像是一种棕褐,所以看上去颜色柔和让人看不透,极为妩媚妖娆,彷如有流光在凝聚浮动。
他忽然松开手中的伞,双手捧起妧月的脸颊,低头吻上了她清甜的双唇,异常的莹润香甜,鼻尖拂过一丝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魏弘瑄竭力让保持自己清醒,生怕一不小心便失控舍不得放开。
“等我”
魏弘暄轻轻的对沈妧月说到,转身走出侯府大门,在雪夜下留一下一个长长的身影。
“他若真的能够救出哥哥,我以后便不再为难你了。”沈姝月的声音在旁边突然冒出。
“你走路怎么没声呀”沈妧月被吓得一个激灵:“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人家听墙根儿。”
“哈?!”沈姝月提高了音量:“我要不是想着刚才对你太凶,有点担心你,谁要看你们鬼鬼祟祟的偷偷摸摸啊。”
沈妧月直到知道姝月本性并不坏,只是常年受顾氏的熏陶才对自己充满敌意。刚才的事自己也并未往心里去,见她又主动贴过来,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乐了:“还不进屋去,冻坏了你这硬嘴喝药可别叫唤。”
雪又下了几场,侯府花园里的腊梅是彻底撒了欢,明黄的花蕊挤满了枝头,即使府外面也能闻到隐隐的梅花香。
而魏弘暄已往定州十日有余,却仍没有传回任何音讯。
沈家虽然被重兵把守,但也并未限制府内的出入,沈妧月便时常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多希望一眨眼就见着哥哥和弘暄骑着马出现在视线里。
“咱们回去吧姑娘,眼看又要下雪了。殿下如果回来定会来见姑娘的。”
“凌香,你说定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奴婢跟姑娘一样,出生就没出过江宁成,姑娘都不知道凌香怎么会知道呢。”
沈妧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自出生以来便被困在了侯府那一方天地里。
回沈府的路上,沈妧月忽然想起祖母以前最爱吃稼轩坊的桂花酥。
到了稼轩坊,沈妧月尝了一口糕点,就觉得没有食欲,于是便让凌香和自己那一份也吃了。
邻桌喝茶的几人交谈声,传到沈妧月的耳朵里:“你们听说了吗?安信侯沈抚光造反的事证据确凿,已经被斩杀在定州了。”
沈妧月忽然心里一紧,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掉落在桌上。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凌香被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问有没有被烫到,沈妧月忙将手指放在唇边,作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不可能吧,那朝中怎么一点响动都没有?”
“你俩爱信不信,这消息可是我宫中当差的表哥说给我的,绝对可信。”
“我也听说了,还说那二皇子魏弘暄被扣在了定州做人质,朝中也是乱成了一锅粥”那人顿了一下,瞧了瞧四周,好像没人注意,压低声音:“我猜朝廷肯定是一边想法救皇子,一边又怕引起侯爷的旧部造反,所以按着消息没处置。”
“没想到老侯爷戎马一生为越国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却败在小侯爷的手里……”
沈妧月被不详的感觉笼罩,还未等凌香吃完,便拿起桌上打包好的糕点,拉着凌香向侯府的马车跑去。沈家祖母自定州消息传出后,身体更差了,连食欲都消退不少。妧月将带回的桂花酥掰成小块,她才吃得下一些。
“你今日像是有了心事。”沈家祖母斜靠在榻床上,向孙女问到。
妧月从小在祖母身边长大,自己的心事自然是瞒不过的:
“祖母,我今天在稼轩坊听到传言,说……”她也不知道怎样说下去
“多大的人了,说话还吞吞吐吐,你若有事瞒着不与我说,祖母如何替你拿主意?”
沈妧月终于开口说道:“有人说哥哥在定州出事了,连弘暄也被扣在了定州做人质。”
话音一落,沈家祖母脸色骤然一变:“传言还说什么了?”
“那些人说,朝廷一心忙着救弘暄,又怕父亲和哥哥的旧部闹事,所以按着消息还没让宣扬。”沈妧月又说:“祖母,孙女好怕……”
沈家祖母看着妧月,眼里满是怜爱,没有再问。约摸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忽闻祖母开口:“祖母问你,若让你亲自去定州你可敢去?”
妧月抬眸看向祖母,眼中闪过瞬间的不解,却很快坚定的点点头:
“嗯,孙女敢去”随即神色又有些犹豫:“可是孙女更想留在祖母身边……”
“如今你哥哥和殿下在定州生死未卜,如果不让你得到答案,你定是寝食难安”沈家祖母脸上充满了慈爱:
“你总是要长大离开的,只是不论何时一定要记得祖母对你说过的话,不可轻易与人交心,更不可将自己人生寄托于他人,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在你的脚下。往后你也不必再想在侯府太做小伏低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