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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话(1 / 2)

风浮云上,飘飘欲落。

所有人的眼睛都挂在了谢明秀身上,而心里头都想着的,唯那一句——明姑娘能给钱?

被这么数十双眼睛瞧着,谢明秀却慌也不慌,只斩钉截铁道:“能!”

一声嗤笑自旁而来。

李勤吊着眼睛,“你说能就能?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白纸黑字,作何不信?”

谢明秀的反问并没有吓退李勤,后者继续说道:“白纸黑字也不见得就是作数的。”

议论声又自人群而起。

谢明秀非是那天生的圣人,更非是那庙里端坐的菩萨。

被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任谁也会生出火气来。

郁火于她心中翻腾,几乎就要冲窜而出——好在脑中还留有的几分理智拦住了她。

说来说去,他们也不过是害怕罢了。

害怕再受欺辱压迫,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害怕辛苦一遭却无甚回报。

这不能怪他们。

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凡遇事,瞻前顾后,怕狼畏虎。

比起虚无缥缈的承诺,或是几句简单的话,他们更愿意相信实实在在,能握在手里头的东西。

至于旁的,他们不愿去想。

谢明秀心中清楚,若想改变别人,是万万急不得的。

唯有徐徐图之,才是其中正道。

她使力闭了闭眼,待再睁开时,里头已清明一片。

“我谢明秀非是那等暴内陵外之人,欠条由我亲手写下,我便一定会认!”

分明是单薄的身姿,此刻却显出许多逼人的威势,叫人轻易不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了头去。

这其中,却不包括一早搅事的李勤。

眼珠子一转,正欲开口呢,肩上却突然搭上一只厚重的手掌。

其力道之大,让李勤吃痛出声。

“哎哟喂!谁啊这……”是

报报怨怨的声音在扭头的瞬间戛然而止,呲牙咧嘴的李勤堆上一副笑脸,“李班头,李班头。”

李班头看也不看他,只手上的力道一阵大过一阵,叫那李勤不停哎哟叫唤。

“李班头,李班头,您给松松手?”

他越是说话,李班头手上气力更大,“哎哟哎哟叔!叔!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闻听这话,李班头拿回了手掌。

李勤闷着个脸,瞧着像是并不服气,但他最终还是在李班头的瞪视下,灰溜溜地回了场上坐下。

可他是回去了,他留下的事,却还没解决。

光凭着谢明秀一人的话,哪能说动这场上这么多人?

更别说还有个李勤在那人群里头,左喊一个右搭一个地小声嘀咕。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如意是心急如焚,偏生谢明秀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还能冲着如意安抚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晓得自家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如意也就慢慢坐了回去,等待着她家姑娘接下来的举措。

可出乎如意意料的是,谢明秀什么也没做,只那么安静地站着,好似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

如意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若依着她自个儿的脾气,早和这些个人吵起来了,哪里还能让他们这么说五道六?

但她却不知道,谢明秀心里有着其他考量。

“明姑娘,”李勤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脸上是十足的阴阳怪气,“你说你认,那我也可以说我认,场面话嘛,是哪个不会说?”

来了。

在心里默念一声后,谢明秀缓缓勾起了唇,而在她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父,缓行至人前。

“这位小兄弟说得很对。”

谢父慢条斯理,抚须道:“既是如此,那便由本官,来做这个担保吧!”

此话一出,场中无比安静。

这也是父女两人一早商量过的。

先前谢明秀将自己的想法才与谢父一说,谢父便断定,谢明秀没那么容易能说服阳山的百姓。

甚至还与她打赌,就赌谢明秀能否凭着她一人之力,说服所有人。

事实证明,谢父是对的。

于是也就有了今日这出,由谢父出面,为谢明秀做保。

谢父自来阳山,每日所思所挂,无不是阳山之人或物。

这些,阳山的百姓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且他为县官,说话到底也比谢明秀有分量些。

旁的不说,便是还有人心中不忿,他还能有那胆跟县官大人叫板?

这也是谢明秀不愿一早让谢父出面的原因。

她到底是不愿让阳山的百姓对她,或是对谢父生出什么惧怕之心的。

“咳!咳!”

却是四大爷在李林的搀扶下,一颤一拐地过来了。

谢父眼睛快,瞧着人要过来了,就赶忙去接,同李林一道,将人抚稳站好。

“这才几天的功夫,咱们以前过的啥日子,你们就不记得了?”

喘匀了两口气,四大爷接着说,

“不说远了,老五老六,你们家没分家,人多,头两天分田,你家分得也最多是吧?

还有王元,你屋后头那截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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