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别生气,这姑娘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一般见识。村子里有个大病小情的就靠着您救命呢,您老救救那位小兄弟吧。”
“您放心,您这里损坏的东西她们一定会全部赔的,”说着他给我鱼听雪一个颜色,脸上又堆起笑去拉王叔,“对吧,姑娘。”
她忙点头,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玉佩,但玉佩掉下来的时候早就摔碎了,她又去摸头上的发簪,可发髻也早就散开,发簪也不见了踪迹。
急得她带了哭腔,胡乱摸索着身上想要找出点值钱的东西,可一无所获。突然耳坠打在了她脸上,面上浮出喜色,慌忙取下来耳坠,双手递过去。
“这对耳坠先给您赔罪,等他醒来,我们一定会加倍赔偿您的损失,”她又往前递了递,眼底是深深的哀求,“王叔,救救他吧。”
“啪——”
王叔一把拍开她的手,耳坠掉在了地上。
她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掉了下来。她甚至不知是因为担心拓拔晗,还是为自己先前失了教养的行为,亦或是感觉失了自尊。
但下一刻王叔竟主动从台阶上挪了下来,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怒气似消了几分,但语气仍旧很差。
“还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干啥,再不去,你那哥哥怕是要死了。”
李青山忙跟了上去,扶着他往外走,“要说还得是俺王叔,刀子嘴豆腐心。”
鱼听雪胡乱擦了眼泪,追了上去道:“王叔他发烧了,您这里有没有草药,能不能带点过去?”
王叔斜斜睨了她一眼,略带不满转身嘟囔道:“一天天的净为难俺这把老骨头。”
她见他要返回屋内,急忙说:“王叔您说草药在哪我去拿,我也略识得一些。”
“在屋子里,”他不信任地看着她,“真的认识?”
她点点头,三两步跑进屋内。草药的位置摆放得很明显,但种类很少,都是一些极为常见的治疗风寒的,她只能尽量拿几种可以配在一起的,装了一些跑出屋。
王叔见她还真拿对了,怒气倒消了些,真心多了几分赞赏。
原先还以为是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呢,现在看来倒还不错。他转身向村东头走去,鱼听雪捡起耳坠,急忙跟了上去。
因着王叔腿脚不太利索的缘故,这一趟足足走了一刻钟,她心底十分着急却不敢催,只能在心底祈祷他再坚持一下,别烧出什么事。
好不容易到了李青山家里,她忙上去看了眼他的情况,整个人像个虾米似得蜷缩在一起,喃喃呓语。
“让让,”王叔坐在床头探向他的脉搏,半晌后又摸向肋下,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你们干啥去了,怎么肋骨都断了。”
鱼听雪也面色凝重,低声道:“从崖上摔下来了,王叔,他肋骨处的伤严重吗?”
王叔没答话,探查了半晌后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看向她道:“肋骨不严重,严重的是他发烧太久了,如果得不到好的救治,只怕会危及性命。”
鱼听雪点点头,她自己也略懂医术,知道他现在最严重的是发烧。
“你先去把拿来的药熬上吧,俺给他处理一下肋骨处的伤,”王叔抬抬手,示意李青山过来扶着点。
“俺这里的药材不足,如果今晚一直不退烧,就得去镇上药铺抓药了。”
鱼听雪轻“嗯”一声,抬脚出了屋内。找了半天才在厨房里找到药罐,生了火将药材放进去熬。
等她熬好药端进去的时候王叔已经走了,李青山也不在,应该是送王叔回去了。拓拔晗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肋骨处缠着白色布条,用木板固定着。
她将药碗放在一旁,坐在床边摸向他的额头,依旧很烫。
正要收回手时却被他一把攥住,眉头紧皱,含糊不清道。
“别走。”
鱼听雪眉心微微蹙起。
别走?谁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