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为此他和学院书记还吵了好几架。能跟那小老头硬刚的人,是个软柿子吗?不是。郭菁觉得贺既翎一点也不好拿捏。
她思考了很多自己来找贺既翎的下场——被贺既翎骂死,气死,针对死,但是她没想到是社死。
贺既翎歪头,蹙眉道:“你叫不锈钢锅?咱学院有这个名字?你不会是外院的间谍吧。”
郭菁连连摆手:“不是!学长!我嘴瓢了!!”
她挠挠耳朵,有些赧然地自报家门:“我叫郭菁。”
“噢……”贺既翎思索了下,“郭菁。”
郭菁又道:“学长,我想来拿回我的不锈钢锅。”
“?”
贺既翎蹙眉,“你说什么?”
郭菁望着他冷下来的眼神:“……”
她脑子正在进行艰难的选择,要说还是不要说?贺既翎看上去表情不太妙。
郭菁妥协了,她艰难开口:“其实也不是非要不可……”
贺既翎垂下眼帘,说:“那就不给了。”
“别呀!!”郭菁急了,“学长!我那个锅新买的!你不能给我扣下的呀!”
“我以为你来找我撤销处分呢。”贺既翎蹙眉,冷淡地道,“没想到你是来找我要那口破锅?”
郭菁咬牙切齿:“那不是破锅,是不锈钢锅!”
“差不多。”贺既翎翻开宿舍管理规定,拖长尾音道,“嗯——小郭?你知道学校宿舍是明令禁止用锅的吗?”
郭菁:“……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在宿舍用锅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很有可能发生爆炸、燃烧、触电、火灾这一类事故的吧?你要有点事学院怎么给你家长交代?”
郭菁垂头:“……嗯。”
“我们学院向来严抓这个,在宿舍用违禁物品一般会记过写检查,还要全院通报,这个你应该也了解过哈。”
郭菁:“……”
郭菁无话可说了。
她垂头丧气地道:“学长,记过写检查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扣我的锅,也不要全院通报?很丢人的。”
“那怎么办?”贺既翎揉了揉眉心,“你让我很难办诶,学妹。”
郭菁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她试探着道:“那学长,怎么样才能把锅还给我?”
“嗯?”贺既翎挠头,“你学长我也不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啊。”
他垂眸望着来讨锅的小姑娘,似笑非笑的:“至于你的处分和你的锅——”
贺既翎顿了下,善意温和地道:“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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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菁前脚刚走,后脚学生会副主席就来轮班了。副主席叫宋弋许,主要管文体那边,是个闲散人士,当初是主学生会部门和制度大调整大改革的一员。他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同贺既翎道:“咱办公室啥时候新来了一个妹子?”
贺既翎叉着腰喝水,推了推眼镜,淡淡道:“不是来工作的,是来找茬的。”
“找茬?”宋弋许笑了起来,“找什么茬?我来学生会两年了,没见过比大一那个郭什么的学妹还会找茬的人。”
贺既翎适时提醒:“郭菁。”
“对对,就是她。”宋弋许骄傲地宣扬起了郭菁大闹学生会的历史往事,“想当年学生会还是蒋学姐当家,乌烟瘴气的!我们这些虾兵虾将都不敢提意见,就怕被她穿小鞋,郭菁真的猛啊,上来咔咔就怼,给我听愣了都。”
“……嗯。”贺既翎回忆着当时的往事,觉得这位来要锅的学妹着实是收敛了不少。
那个时候是去年九月,他们学生会要换届,面向大一招新,大二的干部成了领头人。贺既翎那会是组织部部长,负责策划一类的事情,也帮那个不作为的学生会主席蒋学姐扛了不少烂摊子。宋弋许劝他揭竿起义,正面跟学姐刚,贺既翎只摆摆手道,算了,等学院把大一招新的事情忙过去再说。
新来的大一小孩什么都不会,需要部长帮忙带着,贺既翎一忙就是一个月,帮着小孩们上手各部的工作事宜。大三学姐成日和男朋友风花雪月,工作都撂给他,完全撒手不管了。贺既翎把九月工作会议报告发给学姐的时候,学姐还阴阳怪气地给他发语音道:“我知道要安排工作总结会议了,要你提醒?”
贺既翎不卑不亢:“您看着办。”
一旁的宋弋许早就把蒋学姐骂成了依托答辩,贺既翎闷声听着,又细化工作会议的各种细节去了。他第一次见郭菁就是在开会的时候,那会儿前主席蒋学姐在滔滔不绝如背书一般跟小孩们强调着学院领导们的性格和爱好,教导小孩们一定要懂得察言观色,业务能力没提半个字。他站在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小孩们的反应,大一的新生们如听圣旨一般虔诚,只有一个人在低头玩手机。
那就是郭菁。
郭菁那时是陪宣传部干事舍友来的,坐在一众新生干事里,把舍友手里印刷模糊的工作牌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贺既翎听见她烦躁地叹了声气,旁边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胳膊,又看了看主席台,好像是在提醒说“你声音太大了”。
贺既翎觉得这人很有意思,蒋学姐讲什么也没听进去,净顾着看下面精彩的二人转去了。讲台上的学姐举着话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