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星给溅到,流了很多血。
而那时德国人的轰炸机还在头顶盘旋,苏军开始从突袭中反应过来,架起高射炮,与德军开始一轮接着一轮的还击。那些震耳欲聋的炮火就在眼面前炸开,炸成一幕幕残酷又血腥的画面。
最后,火光吞噬了小镇,飞机带着恐怖的嗡嗡声消失在了云层,留下的只有士兵们痛苦地呻/吟,战后的焦灼,这些弥漫在每一个人的眼前。
“瓦尼娅婶婶死了,还有她的小孙子契日科夫,被发现时,他们已经埋在了废墟的下面,整个身体被压扁了,好像一团肉泥。”
三个小时后,维克多和卫生员统计完伤员后,告诉了邱月明这个消息,她的眼中泛起湿润,心中莫名的难过。
“是梅塞施密特。”她通过飞机的标识认出了,带有哽咽的惋惜道,“多善良的瓦尼娅婶婶呀。”
傍晚,士兵和余下的村民清理了战场,将尸首掩埋,他们为逝去的生命进行了祷告,祈愿他们得到安息,人群里不知是谁,唱起了曲子,然后是两个人三个人一群人,他们嘹亮又坚定的歌声回荡在夜空,像来自西伯利亚平原深处的火光,穿透一切。
Вы жертвоюпали
牺牲了,
Вы жертвоюпаливборьбероковой
多少兄弟们牺牲在致命的斗争中,
Любвибеззаветнойкнароду.
他们对人民无限地忠诚,
вы отдаливсе, чтомоглизанего,
为他们付出了一切,
Зажизньего, честь, исвободу.
生命、荣誉和自由,
……
Великий, могучий, свободный.
伟大强大且自由,
Прощайте-жебратья,вы честнопрошли
再见,弟兄们,你们已光荣牺牲,
Свойдоблестныйпутьблагородный.
你们走着崇高的路程。
——《苏联葬礼曲》
夜半,防营区内因伤员过多终于引起了药品的紧张,尽管维克多和列尔斯基团长已经向莫斯科发报求援了,可一时半会还是难解燃煤之需,而且另一支德国军队就驻扎在顿河右岸的哈尔科夫,他们阻断了交通枢纽,这使得中/央下发药品的过程更加艰难。
而齐霄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伤口已经开始感染,在夜里发起了高烧。
邱月明摸了把她滚烫的额头,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维克多就进来了。
她赶紧上前询问:“怎么样?有药吗?”
维克多无能为力地摇摇头:“很抱歉。”
“可是,可是,我听米妮亚说,你们是有备用药品的,一种叫做磺胺的小药粉,针对外部感染很有效,我只需要一点点,就一点点,求你了,维克多。”
“邱,你该知道,军队有军队的规则,党部有党部的规章,我们确实是有备用药库,但这需要符合条件的伤员才有资格申请,比如从事某些特种工作的士兵,而并不是所有人。毕竟你该明白,战争期间,药品的昂贵性。”维克多已经很委婉地向她表明了意思。
“可是,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她在这里死去吗?你们不是讲究国际互助精神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能同情一下你们的同/志?”
维克多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也很无奈,尽管他也十分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姑娘,但他的身份与职责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我再想想办法,看附近有没有就近的营队,最好能将她送回莫斯科。”维克多说完走了出去。
邱月明无助地坐在了齐霄的床边,难过到了极点。
那个时候,她还远远不能明白,在斯大林统治下的苏联早已和过往的布尔什维克产生了撕裂,那是一种僵硬化的制度规则,在这种模式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打破这种规则。
第二天,她没有等来维克多的消息,直接去政治宣传科找到了他,她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放我离开这里,我自己去找药品。”
维克多很惊讶:“你在说什么?”
“今天早晨,我听到了你们报务员的谈话,他们获得了一支有关日本使团的消息,就在明日,这支使团将会抵达哈尔科夫,与驻守在那的德军进行会面,所以,如果你们不给我药,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问其他人要。”
“你要去向德国人要?”
“除此以外我没有办法——”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没等邱月明说完,维克多就严厉打断道,“你忘了瓦尼娅婶婶是怎么死的?那些德棍是怎么屠杀大伙儿的?还有那些日本人都对你们做了什么,你现在去哪里,女士,我只能说你的脑子被熊给吃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敬爱的政委,敬爱的雷日科夫长官,达瓦里希!”她愤怒地吼了出来,眼眶泛起红,“不管我们是什么立场,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她,我再也没有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