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静,以至于立即就发现了问题:斯基特原本没能进来城堡中。
不然的话组委会上哪儿拦她,只要她进来肯定会想办法找到几个参赛的学生,然而她只是写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准备工作——因为第一个项目还处于严格保密中。
那么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今天出来的报纸,不会是在霍格莫德,她和某些学生有书信联系?某人主动供给她消息?
这和斯基特听到传言胡编乱造是两个性质,假如真的有这么个同学……
米里森略显焦虑地四处乱看,又抓住我的胳膊,说:“你可别火山爆发。”
“不会,我已经学会了节省力气。”我把报纸丢到一旁,往外走。
“你去哪儿?”
“怀恩特,我想看看他受了什么精神伤害。”
但是天色已晚,我没有在公共休息室看见他,又不想在人群做过多停留,只能作罢。周一的课又非常紧凑,我有点心神不宁,盯着前头潘西·帕金森的后背,她扭头指点诺特时总是不停地拂头发,好像要散发什么她脑袋上的气味一样。
有人在经过我身边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我客气地望过去,他们就全都噤声,故作无事。人还真是欺软怕硬,因为我在报纸里是那个心胸狭隘、法力高强的角色,平时的名声也确实不怎么软和,他们就不敢像对待波特那样当面嘲笑他了。
还是有人胆子大一些的,下课后我告别米里森,匆忙想去找人,结果马尔福追上来,从背后揪了一下我的帽子,说:“我叫你,你怎么听不见?”
我把兜帽解救出来,问他有什么事,预备他要是就斯基特报道的事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就把斯基特早年写过的马尔福家族花边新闻拿出来反驳他。
结果他说:“我今天课上一个人坐着。”
我一头雾水,而他好像有点生气,又懒得解释似的咂了一下嘴,粗暴地问:“那明天比赛你打算坐哪儿!”
这下我懂了,但是有点懵,马尔福竖起食指顶着我的肩膀,说:“我给你留位置,假如你不高兴让别的什么人在我旁边,你应该更积极主动一点!”
我要被他逗笑了,只要他不要仍然抱着这种应该由我去争取他的想法。
“行吧。”我说,伸手抓住他的食指作势要掰折,马尔福立即抽了回去。
我们一起往礼堂走去吃饭,一时之间我差点儿忘了有关报纸的事,直到马尔福说:“我还以为你会正在生气,结果还挺正常的。”
我为自己竟然和他这么和平地并肩走去吃饭而走神过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冷嗤了一声,说:“那么,我还以为你方才正是要对这件事发表嘲笑。”
“我为什么?”他提高声调。
“因为挺可笑的,斯基特写得有模有样,”我板着脸说,“就像你对她上篇文章的推崇似的,在学校里到处背诵表演。”
“你是傻子吗,”他说,“难道我是很喜欢那个记者,信她写的东西?我就是为了嘲笑波特。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不对付?”
不等我接话,他就补充了一句:“除了你存心要气我的时候。”
这个十四岁的幼稚鬼,可恶兮兮地理直气壮着。我除了无话可说之外,竟然有一丝欣赏他的坦诚,努力控制着嘴角继续维持板正。
“哦。”我说。
马尔福忽然清了清嗓子,说:“她会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的,你别烦这个事。”
“哈?”
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就说他是在模仿他的父亲,结果没得到别人的信服,就接不上下一句话了吧?我起了坏心,非得问他:“怎么,听起来你有办法?”
“想让一个记者不要说你坏话,”没想到他飞速答道,“就给她她想要的东西,收买她不就行了?”
“万能的金钱?”我这么说没有嘲笑的意思。
但马尔福还是皱起了眉毛,撇了撇嘴,“还有别的,你看她想要什么。”
“我又不能接触到她,或许她的价码我也接受不起。”
“我还以为你会想到,按照你的一贯行事风格。”
“嗯?”
“对付一个和你意见不合的人的办法不就两种吗,收买她,或者威胁她。”马尔福说完就闭上了嘴,却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假笑。
我有些吃惊,说:“你怎么威胁她?”
对方毕竟是一个成年巫师,虽然我也想过下次斯基特再出现能有什么办法叫她不再胡说八道,但因为手段过激而且不能完全免除自己被牵扯进去的风险,没有多加考虑。
“哦,”他故作不经意地说,“我爸爸在《预言家日报》报社有些影响力。”
原来是这种意义上的威胁……我确实没有想到,甚至都不想写信告诉自己家里。但这确实是一种很常规的处理办法,其实给斯基特送钱也很可行,这种写作惊人故事人来博得大众眼球的人,很轻易就能让他们倒转立场。
但是我没想到,我不愿意。
片刻沉默,然后我才意识到马尔福在等着我说什么,或许是请求他。这让我又好气又好笑,“那你爸爸很厉害,恭喜你。”
“嘿,你怎么老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