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什么波特?”在最初的头脑空白过后,我慢慢地说。
“不要想糊弄过去。”他半是恼怒半是玩笑地说,有点想缓和气氛。
“报纸拿来。”我伸手。
他糊涂了,“报纸?”
“不是丽塔·斯基特的报道?那你从哪里听到的疯话?”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
“可信到你一听就觉得千真万确?”
马尔福眯起眼睛,微微前倾,我抿了抿嘴唇,仍旧保持着无表情的脸。
他是有了不少的变化,但我还不能完全搞明白都是什么。
“你要跟我否认?你没有帮波特学习飞来咒,”他说,“发誓你没有说谎。”
“无聊,”我轻嗤一声,“我没有必要对一个无来源无根由的指控做出回应,随便什么人造谣我都得说清楚是或不是?”
假设确实有一个共同群体我们属于其中,比如斯莱特林,那我们从来不干这种事,从来不惧误解,更怕自掉身价。
马尔福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只要——”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我说。
夸大其词也好,根本立场没得辩驳。马尔福皱起眉,固执地说:“有人听见你们的对话了,波特自己说的。”
“谁?证据?”我心里已经微微一惊。
“不能告诉你。”
“行吧,我会知道的,等新一期的斯基特速报,她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消息。”
“那就是——”马尔福生硬地顿住了,“斯基特不会乱写,我警告过她了。”
“咦,听起来你已经是半个马尔福家的当家人了。”我奇怪道。
这句挖苦太直白了吧,他生气了,我反省了两秒钟,不后悔,只是觉得难以再待下去,收拾东西想走。
“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句话,是不是一边跟我待在一起,一边帮我的敌人和我作对,”我起身的时候马尔福忽然说,听上去竟然有些委屈,“哪有那么多道理。”
完了,示敌以弱,他学会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我在脑子里瞎想着,低头回答他:“那你告诉我谁是你的线人,交换诚意,嗯?”
“不,”他抱起双臂,“你知道吗,我突然想到,其实这可以是我们双方的隐私问题,假如你不愿意说,那我不探究了,同样的,你也不用找我要交代了。”
我总疑心这是某种计谋。马尔福不再跟我吵架拌嘴了,真的,四年级以来我们再也没有闹过,他现在有别的手段,而且还很沉得住气。这次和平冷静结束对话之后,他没再提这件事,好像完全忘了似的,就这样度过了期末。圣诞节一天天地接近,整个霍格沃茨都好像吸入了欢舞花的花香,人们脸上洋溢着傻笑,走着走着就跳两步舞,城堡也一天天变得更加崭新和漂亮。
不该关心这个,但无法置身事外,因为米里森不停地向我汇报,因为圣诞舞会的临近,又有多少人想买我的小产品。
“拉比娅·马格纳说出去的,我没有想到一传十十传百,”米里森手指搓着床单,“不过假如你还有更多,卖她们一些也挺好。”
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烧瓶,里面盛满了一种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米里森抽了口气。
“如果你愿意揽这个活儿,”我耸肩,“那就交给你去卖,收益我们分成。”
那是一种让人容光焕发的魔药的改良版,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淡去脸上的瑕疵,使皮肤白皙柔滑,我不能说喝了有什么自欺欺人的好处,但至少没有坏处,适逢舞会的女孩子们会很需要。和米里森去逛的那家店给了我一种启发,这种东西不能实惠地卖,包装一下,很小份地出售,简直是暴利。
还有一些打理头发、清洁口腔之类的魔药,我都能做出来,因为不要求时效长久,弄起来不算费事。然而我不想自己经手它们的出售,除了和同学发生几个纳特西可的纠缠不太体面的原因,更由于我清楚这只能算一个商业头脑小测试,而不是什么值得投入的事业。
连推销我都诱导试用者米里森完成,她并不排斥,一旦我允许,向其他女孩炫耀她拥有的秘密美丽武器显然很带来满足感,会让米里森在离开球队男孩子堆之后……也能在人群中找到她的一席之地。
她兴奋地收下了烧瓶,打包票自己会把这件事情干好,因为也不需要她奔波,她会找高年级更有话语权的女生接手,比如大嘴巴马格纳。
“所以,你和谁去舞会,决定了吗?”我装作只是随口提起这个话题。
“哦,是的,”米里森的口气也刻意变得随便,“德雷克,他问了我……可怜,他大概没什么女生缘吧,我得关照一下,毕竟球队里就属他……”
就属他怎么样,她没有说完,嘴角攀起可疑的笑容。我心烦起来,烦自己怎么要问起这个问题,敷衍道:“那挺好的。”
“怎么,你——”她吃惊地停顿了一下,“难道你还没有舞伴?”
“随便,我不感兴趣。”我转过身去背对她。
米里森突然咯咯发笑,笑得很大声,然后她喘不过气来地说:“哎哟,我的天,你还会有别的意外吗?大少爷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