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确有内情,他检查了我的记忆,以确信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摄神取念”,顾名思义,尽管我还不甚了解它,却从头痛的发作中得知了它的后遗症,大概像夺魂咒一样,它直接作用在精神上。
我不断地回忆着对话中的细节,添加恐怖的设想,因此头痛欲裂,真难想象第二天还要在魔药课上和斯内普相见。
他笔直地站在讲台上,严酷地说到他将在本年度过后淘汰一批学生,那些在O.W.Ls考试中没有达到优秀的人将不可能再踏进高级魔药班的门。
“就好像谁稀罕似的。”米里森咕哝道。
我盯着台上的教师,眼角往外一些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跳动,头脑又轻微地疼痛起来,在轻微的耳鸣声里听见她接着问:“怎么回事,马尔福坐到前面去了?他和潘西一起,你们吵架了?”
“那是因为我来迟了,”我感到喉咙一阵干渴,说话的声音沙哑,“你能闭上嘴吗?我要动手了。”
她哼了一声:“好吧,等你把葵根切好了之后分我点行吗,我刀子钝了。”
我怀疑哪怕把所有原料都备好给米里森让她按顺序操作,她也做不到,黑板上的字迹密到快要让人看不清的程度,说明这副药剂的复杂性。
确实看不清,每当我眯着眼睛望向黑板,就有一种晕眩感袭来,脚下的大地仿佛即将开始摇晃。因此我只能翻开书本,一直低着头看书和制作药剂,幸而缓和剂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东西,尽管那代表成功的银白色蒸汽漂浮起来时,我已经几乎站不稳了。
“嘿,”米里森说,“你脸色白得吓人。”
“没事。”我把药剂装瓶,敷衍道。
斯内普在教室里来回走动,我听见他在嘲讽波特,然后我把头抬起来,脖子仿佛城堡里一千年没有保养过的盔甲那样咔吱作响,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过道上一歪,双手及时扶住桌子,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抓紧。
天旋地转,我倒了下去,摔在坚硬的地面之前便失去了意识。
通常来说昏迷是这样的,没有意识,我确实无法控制躯体,可神识却仿佛做梦一样游离在身体之外,漂浮过了一段不长的走廊,看着一个人托着我的躯壳很快来到医疗翼。然后它清楚地告诉我自己并没有昏睡多长时间,不到二十分钟。
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睁开眼睛,脑袋像是一只煮沸的坩埚,从鼻子喷出滚烫的蒸汽。
“她烧得厉害,”庞弗雷夫人的声音离得很近,“喝了药也得在我这里待一下午。”
一个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句便离去。
医疗翼女士走过来,托盘上放着要给我的药,一杯退烧用的,还有一杯是催眠药,我口腔里充满了后者成分中荨麻精华残留的余味,渐渐变成了一种发苦的味道。
我就在这种苦味里又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被床头的动静闹醒。
“啊,你醒了,还好吗?”德拉科说,他刚把书包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盒巧克力。
我疲倦地眨了眨眼,他伸手拨开我额上的碎发,俯身用他的额头抵了抵我的。
“你没去上课?”我问。
“黑魔法防御术?我都觉得没必要再上这个课了,”他坐下,打开盒子,“而且授课老师,乌姆里奇,你知道,看在我爸的份上她也不会给我打低分的。”
我摇头拒绝了他递过来的巧克力,低声说:“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去。”
德拉科把眉毛皱起来,嘴唇微抿。
我不太舒服,也没力气说话,他坐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走了,问我会不会到大厅里吃晚饭,我说拿不准,让他不用等我。
“你中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仍然皱着眉头,说了声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
我晚上七点钟再醒来时身体已经恢复了,吃了一顿病号餐之后回去,休息室里正挤着一些人。达芙妮抬手冲我摇了摇,告诉我说斯内普教授留了一篇论文。我点头,回房间便开始动笔那篇论述月长石用途的文章。
快十点钟的时候米里森回来了,她用一种窒息般的表情对我说:“蒙太当上了魁地奇队长,是啊,毫无意外。”
“你不喜欢他?”我放下羽毛笔。
“我现在知道他们只选男人当队长。”她咕哝着,衣服也没换就倒在床上。
我轻笑了一声,又立马止住,米里森翻了个身,问:“你怎么样了?一大堆作业等着你,要是你再病个一两天,会被它们压垮的。”
“已经好了,谢谢。”我说。
“今年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她坚持把考试的全称念完整,“我估计没人会好过。”
“嗯,肯定是。”
“我是说……”她斟酌了一下,“拉比娅告诉我,如果我们能做出一些提神剂来,肯定有很多学生会需要,每年都是这样。”
我看着她,停顿了好一会儿,颔首,“不着急,等到后半学年吧。”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德拉科想告诉我关于他作为级长昨天第一次巡夜的情况,发觉我不感兴趣之后,又提到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的新宿舍,是套间。
“我能够不要在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