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房百无聊赖地坐着,遥控器在手上转来转去也没得出个所以然的结果。
我这个年级老早就不爱看电视了,上一回看电视还是上一回,反正记不清了。自从手机普及了以后,我好像就没有看过电视了。
我打开手机刷了一会小视频。冷不丁有个电话进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居然是米江。
好啊,这家伙上赶着来了,那我不得磋磨磋磨她八卦到底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青年才俊入了她的眼。
“喂?”我起着调调捉弄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
“少贫嘴!”米江的声音还是那么欠揍,“我去你家摁你门铃你不在家,上哪里耍去了?彻夜不归啊?”
我揪着病房的被单看着输液瓶上面的字,酸酸地讥讽道,“我哪里敢啊?我哪里有那等子销金窝给我钻啊?你说是吧,米大小姐!”
“你这家伙会不会好好说话,拈酸带醋的阴阳怪气谁呢?给姐们儿滚出来,喝酒去!”
米江一杆子把我的话打散了。
“咱们老....”
“哎!打住!我可不能喝酒啊!”我立马打断米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姐们儿我搁医院躺着呢!”
“咋子啦!你干嘛啦!你小子不会告诉我你有了吧?我要做干妈了?”
好家伙!她的话比我的话还要密得很,我插嘴都插|不进去,只好央求道:“我的祖宗诶,别一天天想七想八,我那个啥——”
我想老半天没想起来我得了个什么病。
“你倒是说啊,你咋啦?哪个啥?别跟我说过你大姨妈不畅通,跑医院去住!”
“姐妹!我脑震荡了!”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想起来了。米江这噼里啪啦一顿话说得我脑瓜子嗡嗡疼。
“我脑袋疼,不跟你唠了...”我正准备挂电话。
“哎哎哎,你跑那么快干嘛,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你?”
“别逼逼赖赖,我发你微信了,自己看!”
我原以为她说着跟我玩儿的,我也没指望她真的来看我,谁知道这家伙跟踩了火箭似得,嘚儿一下蹦我跟前了!
我看着面前穿戴精致手捧一大束火红玫瑰花,脚踩恨天高的妙龄女郎。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我这单人病房所有的灯加起来都不如米江墨镜上镶得那颗宝石耀眼!
这装备,你说要去打机械战警,我都相信!只不过缺了一套制服罢了!
“诶嘿!我说我怎么才几天没见着你,你就脑震荡了?”
米江放下手里的红玫瑰就往我跟前凑,身上的香水味混着红玫瑰的香气,熏得我眼睛疼,鼻子痒。
“啊——阿嚏——”
我擤了擤鼻子,终于把这个喷嚏打出来了。
米江一脸嫌弃,“你把我的新裙子都弄脏了!”
她埋怨我,我白她一眼。
“你的裙子塞得你那二百平的衣帽间都装不下了,还会在意这一条?”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景大小姐~”米江闻言立马拖把椅子坐我病床边,“ 哪里有女人会嫌裙子多呢?就像所有人不会嫌钱多一样。”
我嗤之以鼻,“ 收起你那个调调,我现在是病人诶!”
我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那一大捧艳红色的玫瑰,就觉得吓人,哪里有人探望病人送红玫瑰的!
“你别不是把你哪个追求者送的花拿我这里当垃圾桶吧?”我怀疑地看向米江。
她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油,斜眼看我,“你觉得你姐妹儿我是那种人吗?”
我表情凝重,郑重地点了下头,“我觉得——是!”
“去你的!”
她掀了墨镜要来打我,看见我的缠了绷带的脑瓜子止不住地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算了,看在你这个虎头虎脑的病人头上我不跟你计较!”
我实在受不了那个浓郁的玫瑰香气,把捧花丢回去给米江,“你这花味太浓郁了,我不要!你拿回去给你的小狼狗吧~”
我意有所指地延长尾音,结果这厮一点是没有get到我的意思。还跟我解释花儿呢!
“哎呀,这是我花了好大劲在你家楼下的花店一支一支挑的,又不是我要送玫瑰。是人家店里只剩下玫瑰了!其他的都是蔫不拉几的,老板说这是刚刚醒过的鲜花,我想鲜花配美人这不正正好吗!”
米江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撒娇卖萌求原谅,“景大小姐,看在人家这么赤诚的份儿上就接受吧,好不啦?”
哎!我真是受不了米江含羞带怯的狗狗眼,果真是撒娇女人最好命!
我看见上面的标签了,确实是杭笙店里的花。我自然知道杭笙店里的花卖得很快。米江说的自然也不是假话。
于是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那你放角落一点,我是病人,闻不得这个味道!”
“好勒!”
米江乖觉地把花放到角落,又到处找瓶子要把花插起来。
我看着她忙忙碌碌来来去去,忽然想起来一件旧事。米江会在杭笙花店买花,那之前那束黄玫瑰...
难道也是她送的?
“阿江,你之前送过黄玫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