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刺骨的冷袭遍全身,她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塞外的寒风风口地界,冰冷的雪细碎的落下来。
空荡荡的街道上就她一人,往家的方向走。寒风凛冽,柏油路上沉落的雪如同颗粒物一般被风吹的流动着,风吹雪。乱琼碎玉的宛如科幻片,一片白茫茫。
女人的心仿佛也被落了雪,她早知道这种结果。
就像是自己的一切选择都是错误的,是荒谬的,她就应该遵循着他们的期许,她的人生像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火车轨道,从始至终已经被安排好了。
走着走着,路过了初中的学校。红灯笼高高挂在大门口,保安室仍然亮着灯。她侧头看向学校北方的远处,那是一座山。
远远望去,乌压压的一个庞然巨物,比这夜晚的颜色还要深。
想起曾经无数个上学的路上,看着远处着这座未知的山,向往着远处的景色。可她从未爬上去过。
一阵朔风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靠”舒淳低咒了一声。
走得太急包落在那了,钥匙在包里。这还回什么家?摸了摸口袋,身份证还好随身携带着。走进路边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边拆包装边出了门,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在校门前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给木木发着信息。
「...」
对方秒回
「想我啦?」
舒淳迎着风,狠狠吸了一口烟。
「你在哪?」
木木给他发了一张自拍,男人敷着面膜在镜头前比着剪刀手,桌子上海参鲍汁捞饭、三文鱼刺身和焗蟹,各种花里花哨的摆了一桌子。
果然,不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
舒淳给他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怎么啦?」
「冷」
「没在家吗?」
「在流浪」
木木立即给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只见女人坐在学校门口,积雪落在头顶形成了雪霜,睫毛也落了些,忽闪忽闪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舒淳笑着看着他,从嘴里源源不断的喷出白色的哈气,夹着烟的手冲着他挥了挥。
“过年好啊,木木。”
“你搞什么啊?这么冷怎么不回家啊?”
“家里更冷。”说着,弹了弹烟灰。站起来举着镜头绕了一圈,说,“给你看!这是我的初中的学校。”
木木看着她那头,雪大得吓人,流沙般的雪在女人身后卷起,神情立刻严肃了几分。
“舒淳,回家!”
“回不去了。”女人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情绪。
“吵架了?”
“嗯”
“先找个酒店住下,明天我去接你。”
舒淳垂着眼眸,没吭声。
妈的,鼻子突然好酸,是这傻逼风吹的吧。
见她没反应,他唤了她几声,“听见没,淳淳,淳...”
“好”
女人仍旧没抬眼看她,他知道这是在闹小情绪了。
在一旁安慰着她,说等回来领她去吃胡同卤煮,说京北还没下雪,说海盗昨天刚称了体重又变胖了,说今天刚去看她买的朱顶红,已经冒出嫩芽了。
舒淳侧头,吸了一口烟,眼尾湿润,落了一滴若有若无的泪。
“行了,你真唠叨,撂了。”
挂了电话,顺带着扔了烟蒂。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取暖,真是快冷死了。找了最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房。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像是一个从雪山刚出来的野人,拍了拍头发上的霜,眼下的泪痕格外明显,眼睛和脸绯红,眼神疲乏,漠然。
叹了口气,瘫在床上。捡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春晚主持人的声音仿佛很遥远,这种久违的欢乐氛围仿佛也很久远。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快乐变得很难了。
好累啊,晚安舒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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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
北风潇潇,和老爷子在餐厅吃完年夜饭后,许亦初提出到街上走走看看,老爷子摇了摇头,略显疲惫。
“你们年轻人去吧,老头儿我老了,这没走几步就乏了,先回去了。”
李政珩叮嘱司机,安顿好老爷子。这次见面,明显感觉老爷子年老了许多,身子骨也不像以往硬朗了,胃口也变差了,没吃几口菜就说自己饱了。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是周子熙。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的,嘈杂的音乐声以及各种人群叫喊声。
“子熙?”
“喂,九哥。要不要来玩啊?”
李政珩听着女人含糊不清的言语,揉了揉眉心。
“喝多了?”
“没没没没...有啊。”
这丫头过年就跟反了天似的,每天日夜颠倒。
“我叫人送你回家。”
“别啊,九哥,我真没喝多。”
“发定位。”
“哦”
周子熙是京圈里公认的跋扈大小姐,唯我独尊惯了,从没见过她听过谁的话。唯独一碰上这李政珩,就泄了气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周子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