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几日后开始说胡话了。就我看来,岑演之大概是庄重持礼的,即便她并不注重身份贵贱分别,应该不会主动与人嬉闹的。
自这次落水后,我见她身上因果一如从前了,她眼里也无自名“演之”时候的灵动,只是木讷沉默,但比先前多了一丝坚定。俗套一点比喻就是,死水枯谭上的一点枯黄的木叶,但这叶子是今冬里最后凋零、也曾凌霜傲雪的存在。
我总想再在她身上找到一些岑演之而非岑三娘的特质,又不禁去想,岑演之与岑三娘本是一体的,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岑三娘,又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岑演之。
若是早十数年,复刻了岑演之臆中的经历,岑三娘是不是也有机会成为岑演之呢?
这样的思考对岑三娘或是岑演之都不公平,但我总想着去找找岑演之的那个“老家”,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风景。
记忆里止海的风光早已模糊,只是还记着岑演之那双澄色的眼睛,既平静,又隐藏着波澜,就像宽容怀抱着东陆的止海一样。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岑演之,所有海都是止海。
所以我叹了口气,跳下了甲板。决定去会一会那位在《诸周即事》第一卷第一章第一属第一目记载为“面会不如早登极乐境”的东海之主——决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