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
皇帝心有戚戚,藏起一抹讪讪然,装蒜道:“老师这是哪里话,那小子又做了什么混账事,惹您大动肝火?”
窦玄没打算一直跪着。
他早年为护皇帝伤过腿,皇帝登基后特意开恩,非重大庆典,都可免他跪拜礼。
今天这一出,不过是逼皇帝表态罢了。
他就着皇帝搀扶半立起,却听皇帝装蒜,眼皮一垂,膝盖再度向下,皇帝却搀得死死的。
皇帝处壮年,窦玄处老年,两人暗自较劲,一番僵持,根本跪不下去。
又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身边的近侍王悯都去了窦府。
皇帝能不知道他儿子干了什么混账事?还搁这儿装大尾巴狼呢。
真当他老糊涂了?
他窦玄,一生端正严明,居然教出这么个厚颜无耻的弟子!
“皇上何必糊弄老臣,昨夜阿辞宿在东宫,今日太子挟持我家阿辞大闹窦宅,此刻还在老臣家里赖着不肯走,老臣一家的名声都霍霍没了,皇上您当真不管?”
“您若不管,老臣今日就去找先帝评评理!”
窦玄拗不过,直起身,拂开皇帝的手,躬身一揖。
无所畏惧的眼,四下一逡,找到一根顶梁的柱子,大步走过去。
皇帝吓了一跳,忙在身后拉住。
得,惹不起。
“老师!朕没说不管呐!”
窦玄一挥手,傲然瞥过脸,“如此,皇上赶紧把太子弄走。”